这问题实在太弱了。
如今这年头,性向是时尚单品。今天喜欢女人,明天喜欢男人,问就是被掰弯。
城里人玩得花,好点儿民政局见,坏点儿皮肤科见。
“就这?”练潆忍不住吐槽,“都不如问安安开没开过多人派对!”
“就是!刚才那个不算。顺利,你回答这个问题怎么样?”
安时顺将酒杯贴近唇边,眼尾晕开狡黠的笑意:“不行,已经问过了。”
过于完美的肋骨鼻让练潆的瓜子脸透出些许网红感,她抬手撩了下侧颈的长发,“切!再来再来!不准再问这么没意思的问题了!”
新一轮游戏在更热烈的气氛中开始。
安时顺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她倾身向前,将酒杯轻放在茶几上。
抬眼的刹那,直直撞上陈雅筱的目光。
短短半秒的怔忪。
接着,她的嘴角重新弯了起来。
露出那一贯的、无懈可击的、仿佛带着钩子的笑。
陈雅筱只觉得教堂的钟声在响,心脏怦怦直跳,紧张地指尖反复摩擦精致的美甲。
触碰到空白的中指指甲时,她的脸颊猛地烧了起来,热度停留了一瞬又迅速冷却。
指尖突然发力,猛地将食指上可爱的蝴蝶结装饰扯了下来。
今天的聚会是练潆大小姐组的局。
起初应者寥寥,谁知道她叫她,她叫他。
人竟像线面繁殖开,最终攒出近四十人的大局面。
各种价位的酒开了一百多瓶,三十万就这么没了。
练潆肉疼,但不说。
聚会持续到深夜,安时顺站在停满豪车的酒吧门口和众人告别。
“你不回学校吗?明天有课。”
练潆一身酒气,步履有些不稳。
安时顺伸手扶住她,朝她身后瞥了眼,意味不明地笑说:“明早回。”
“行吧,那我们先回宿舍了。”
练潆和宿管阿姨相处融洽,即便过了门禁时间,阿姨也会笑眯眯地放她进去。
不过,不能频繁折腾人。
网约车已经等在路边,练潆似颤颤巍巍的老人,被舍友和表妹扶上车。
三人坐在车里朝安时顺招手,“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