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送餐的时间里,安时顺从床上起身,好奇客厅堆放的那些“破烂宝贝”。
宁红樱一样一样指给她看——铁艺鸟笼、孔雀羽毛扇、陶瓷天鹅摆件……林林总总,大多样式华丽,泛着些陈旧感。
东西堆得满当,乍看杂乱无章,可宁红樱却能够精准地找到每样东西。
她翻出一个红丝绒盒子,轻轻打开。
盒中是一套精致的法式宫廷风珠宝,中央镶嵌的蓝宝石被繁复的藤蔓纹样环绕。
虽然是仿品,却处处透着重工的华美质感。
她将项链小心取出,独自佩戴时显得有些吃力。指尖在颈后反复摸索,扣搭始终对不上。
安时顺绕到她身后,细致地为她系上项链的搭扣。
细看那些伪装成宝石的玻璃有些粗糙。
安时顺转到宁红樱面前,不由得怔住。
不知是不是她独特的气质加成,那原本廉价的假珠宝,竟在她颈间焕发出别样光彩——像中世纪宴会上流连至深夜的绝美贵妇。
安时顺灵光一闪,陡然涌出一股握笔作画的冲动。
宁红樱丝毫没察觉安时顺的愣神,只顾着低头沉醉在自己的美貌里。
她照过几百次镜子,知道自己有多美,不需要从别人口中寻求认可。
“我可真美!”她忍不住赞叹,又假意亲了亲手中的珠宝,“我的宝贝真棒!”
安时顺低声附和:“是很棒。”
宁红樱这才回过神,挑眉给了她一个赞许的眼神:“有眼光。”
“有纸和笔吗?”安时顺问。
“应该有吧?”宁红樱漫应着,小心翼翼地把珠宝归回原处。
她不怎么熟悉这种稍显日常的东西,找了半天,从客厅沙发的夹缝中摸出一支黑色圆珠笔,递给安时顺:“笔有,纸没有。”
要不是宁红樱还算干净,安时顺几乎要以为圆珠笔是前租客落下的旧物。
她接过笔,走到沙发前,从纸抽里抽出一张手纸。
在沙发上坐下后,她握着圆珠笔,开始在柔软的手纸上作画。
笔尖与脆弱的纸张摩擦得并不顺畅,稍一用力就会划破表面。
她在纸的下方轻轻试划了两下,等待墨迹逐渐流畅。
待到笔尖终于驯服,她才重新找回落笔的节奏,继续勾勒起来。
宁红樱轻轻在她身旁坐下,目光掠过纸面上逐渐清晰的画,又悄悄移向安时顺。
她散开的长发有些张扬,神情格外专注。
淡茶色的眼眸中有细碎的星光,血气充足的唇抿成一条线。
握着笔的手指修长干净,连指尖都泛着淡淡的粉。正是这双手,在一个小时前,温柔地滑进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