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壁咚!是壁咚!”爱神尤倪双手捧心,激动得在云朵上打滚,“江覙渊他A上去了!他把他按墙上了!你们看到没有!那个眼神!那个距离!啊啊啊我死了!”
风神墨特洛掏了掏耳朵,一脸嫌弃:“尤倪,你的分贝快把我的风之耳膜震碎了。不过话说回来,这下界的小子确实有点东西,这身手,这反应,啧啧,不愧是能被你看上眼的CP。”
海神曼珀优雅地抿唇一笑:“看来,我们投注的‘因缘线’,似乎起了点有趣的作用呢。”她指尖的水光幻化成两条纤细的、若有若无的丝线,一条缠绕在光镜中谢陌爻的手腕上,另一条则连着江覙渊的指尖。
复仇之神弗诺依旧没什么表情,但眼神里似乎也多了一丝极淡的兴味,像是在评估一场势均力敌的较量。
主神伽纶冷哼一声,抱着手臂:“幼稚。凡人的情感,吵闹而无谓。”但他金色的眸子却始终没有离开光镜,尤其是江覙渊将谢陌爻禁锢在墙上的那个画面。
光明神厄修斯安静地站在他身侧,闻言,目光微动,看了一眼伽纶紧绷的侧脸,又很快垂下眼帘。
“才不无谓呢!”尤倪立刻反驳,指着光镜里谢陌爻那又气又懵的表情,“你看陌爻宝贝,他明显动摇了!他开始怀疑人生了!这就是爱情开始的征兆!怀疑,探究,然后深陷其中!我的剧本绝对不会错!”
墨特洛嘿嘿坏笑,手指悄悄一动,一缕细微的、几乎不可察觉的风穿过云层,向下界拂去:“嘿嘿,那就让这火烧得更旺点吧!命运的小风,吹啊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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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实验楼后。
那缕来自神明的、微不足道的清风,恰好拂过。
吹动了江覙渊额前的碎发,也吹动了谢陌爻鲜艳的红发。
一丝极淡的、属于江覙渊身上那股清冽的雪松气息,混杂着阳光和青草的味道,钻进了谢陌爻的鼻腔。
与此同时,江覙渊似乎因为这阵风,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扣在他腰间的力道,几不可察地松了一瞬。
谢陌爻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猛地用力挣脱了他的钳制,迅速退开好几步,直到后背抵住另一棵梧桐树才停下。他剧烈地喘息着,眼神惊疑不定地看着江覙渊,像是第一次真正认识这个人。
跟踪狂?变态?还是……真的有什么他无法理解的原因?
江覙渊那句“神明让我这么做的”鬼话,再次在他脑海里回响。
荒谬。太荒谬了。
可如果不是,又该怎么解释那张照片?解释江覙渊此刻平静得近乎诡异的态度?
江覙渊没有追上来,他只是站在原地,整理了一下被弄乱的领带和衣领,动作依旧从容。他看向谢陌爻,目光深沉,仿佛刚才那场激烈的冲突从未发生。
“谢陌爻,”他开口,声音恢复了平时的清冷,“转学过来,不是来找你打架的。”
谢陌爻喘着气,冷笑:“那你来干嘛?收集我的照片?”
江覙渊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淡淡道:“以后,请多指教。”
说完,他不再看谢陌爻,转身,迈着从容的步伐,径直离开了这片空地,仿佛他才是这里的主导者。
谢陌爻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消失在实验楼的拐角,一拳狠狠砸在身后的树干上,震得树叶簌簌落下。
“江覙渊……你他妈到底在搞什么鬼!”他低吼着,声音里充满了挫败和一种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细微的慌乱。
红发少年站在原地,阳光透过枝叶,在他身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斑。一场预期中的“教训”,以这样一种完全出乎意料的方式收场,留下了一地的谜团和一颗被搅得乱七八糟的心。
而这一切,仅仅是个开始。
天空之上,尤倪满足地叹了口气,眼睛亮晶晶的:“完美的开场!冲突与悬念并存!伽纶殿下,您现在还觉得无聊吗?”
伽纶瞥了她一眼,没说话,转身化作一道流光消失了。厄修斯默默跟上。
墨特洛伸了个懒腰:“散了散了,下次有好戏再看。老弗,曼珀,走不走?”
曼珀微笑着点头,身形缓缓融入水光之中。弗诺也站起身,黑袍一卷,消失不见。
只有尤倪还恋恋不舍地看着光镜中那个独自生闷气的红发少年,双手合十,喃喃自语:“陌爻宝贝,别着急,你的‘神明’……已经为你掷下骰子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