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酃夜看着步步逼近的令璇,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陈令璇,没想到你倒是还有两下子。”
令璇手中长剑骤然出鞘,寒光凛冽,直指栖酃夜:“少废话,把我父亲还给我!”
话音未落,她纵身一跃,长剑破风的锐响刺破空气,她眼底鎏金翻涌,满是孤注一掷的决绝,直逼栖酃夜心口。
栖酃夜黑袍一挥,一道浓郁的魔气屏障骤然升起。
令璇的长剑狠狠刺在屏障上,竟被震开数米远,她虎口发麻,手臂一阵酸麻。
“想要你父亲?”栖酃夜低笑出声,声音带着蛊惑的磁性,“你以为凭你现在这副半人半魔的模样,就不怕你父亲看到被你吓到吗?”
令璇咬牙,手腕翻转,长剑划出一道猩红弧光,再次劈落。
“别急。”栖酃夜侧身避开,指尖凝出一缕黑气,轻轻一点便缠住了剑身,“只要你归顺于本王,炼化体内的神魔之力,本王自然会让你们团聚。”
“痴心妄想!”令璇怒喝,周身金红灵力暴涨,硬生生震断黑气,“我要杀了你!”
她攻势愈发猛烈,剑招又快又狠,可栖酃夜的身影始终飘忽不定,黑袍翻飞间,总能轻易避开要害。
两个时辰的时间到了,令璇瞬间感受到那股力量正在快速收缩,封印,她只觉得浑身轻飘飘的,向后倒去。
“陈令璇!”微生临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快步追来,玉笛青光流转,将她稳稳托住。
他指尖触及她微凉的肌肤,能清晰感受到她体内那股气息弱了大半。
“你怎么样?”他眉头紧蹙,声音焦灼,他玉笛轻转,一缕青光缓缓注入她体内,试图稳住她紊乱的气息。
令璇眼皮沉重,鎏金眼底的戾气渐渐褪去,只剩一丝残存的清明,她最后清醒看了一眼微生临钰,声音微弱得像风中絮语:“父亲…”随即昏迷了过去。
栖酃夜立在暗影里,指尖绕着一缕黑气,玩味的笑意爬满眉梢:“陈令璇,本王尚未出手,你便这般不济?真是扫本王兴致。”
微生临钰小心翼翼将令璇平放于冥石之上,玉笛一横挡在身前,青光骤然暴涨,如利剑般劈开周遭弥漫的魔气,与那蚀骨的黑形成泾渭分明的对峙:“栖酃夜,你敢伤她分毫!”
“哦?心疼了?”栖酃夜嗤笑出声,指尖黑气如毒箭般射向他。
微生临钰笛身一挥,青光凝成屏障,将黑气硬生生弹回,眼底满是怒意:“她是我要护之人。她父亲既在你手中,纵使踏平这魔宫,我也定要将人带回崇岚。”
禾姣趁隙快步上前,冰凉的指尖抚上令璇滚烫的脸颊,连声唤道:“令璇!令璇你醒醒!”
见令璇毫无回应,她便俯身将人抱起,怀中摸出一枚土遁符。只是她抬眸看向激战中的微生临钰,眼神里满是顾虑与迟疑。
微生临钰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笛声一顿,轻笑道:“你们先走!这里交给我!”
禾姣脚步未动,仍在犹豫。
“放心,”他余光瞥见令璇苍白的面容,说道,“她父亲我定会平安带回,你快寻安全之地为她疗伤!”
“多谢!”禾姣不再迟疑,土遁符骤然亮起黄光,裹着她与令璇的身影,瞬间沉入冥石之下,消失无踪。
待二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微生临钰才缓缓收回灵力。
栖酃夜揉了揉被勒得发疼的肩膀,语气不满:“微生临钰,这风头全让你抢尽了,让本王很没面子。”
微生临钰没接他的话,嘴角勾起一抹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笑,语气带着几分笃定:“不重要。重要的是,陈令璇肯定会放下对我的戒备的。”
栖酃眉梢轻挑,眼底翻涌着戏谑:“你可真有意思,明明有千百种法子将陈令璇攥在手里,强行为我们所用。偏偏选了最费时的一条,让她死心塌地爱上你。”
微生临钰声音像裹着层冷意:“强行控制?你该清楚麒麟族的脾性。若真逼急了她,激发了血脉里的烈性,到那时她拼着同归于尽,局面可就难以收场了。我要让她心甘情愿地为我所用。”
栖酃低笑出声,步子往前挪了半寸,语气里添了几分探究的锐利,“就怕你‘假戏真做’,自己先栽进去,爱上陈令璇。”
微生临钰闻言,脸上的笑意瞬间褪去,眼底翻涌起彻骨寒意,一声冷哼里满是不屑:“笑话。我此生唯一执念,便是让麒麟族血债血偿,怎可能对仇人之女动心?”
“也是啊,毕竟本王曾多次给你安排美姬,皆被你拒之门外。想来少卿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男女情爱。”
“我不似你,”微生临钰侧目看他,语气带着几分讥诮,“天地大战后,冥界败给天界,冥王不思重振族群,反倒整日游手好闲,美人在怀,醉生梦死。”
“本王那是不与天界计较!”栖酃夜狡辩道,“但凭请出冥界十八大元祖,调动幽冥万鬼,天界那点兵力,如何应对?”
微生临钰挑眉:“你自身的力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