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尘虫缓缓凝聚成一幅太极图,但阴阳鱼正以危险的速度相互吞噬,边缘迸裂出扭曲的数据流与情欲的闪光)
超光速跑车事件像一针强效催化剂,将林野与硅珏的关系推向了一种公开的、病态的共生。她搬进了硅珏那位于“天之塔”顶端的宫殿,日子在纵情声色中模糊了边界。
硅珏的掌控欲体现在每一个细节。他命人用能吸收星光的暗物质丝绸为她裁制礼服,裙摆流淌着被驯服的星云;用濒死恒星内核打磨成她额头上的一颗红宝石,冰冷地贴在她温热的肌肤上;宫殿的墙壁随时投影着臣服于他的星系名单,而“林野”的名字,被用血红色的脉冲能量刻在最顶端,像一个永恒的烙印。他热衷于在觥筹交错的宴会上,当众将她搂在怀中,向所有硅基贵族和依附他的文明使者展示这件“终极收藏”,在她耳边低语,声音带着电子合成的磁性:“看,野野,连天道都无法拥有的珍宝,在我怀中颤抖。”
林野最初的不适与挣扎,逐渐被一种虚妄的权力感麻醉。她开始学着硅珏的样子,用眼角余光瞥视那些匍匐在地的硅基贵族,内心嗤笑:“垃圾。”她享受着挥霍无度的生活,用足以买下小型星系的文明结晶能量宝石装饰指甲,甚至开始觉得,中星城那套“和谐有序”是多么迂腐可笑。
但她看不见,自己正变得越来越像硅珏精心装扮的玩偶。她的喜好、她的情绪、甚至她瞳孔中反射的光芒,都渐渐带上了硅基生命的冰冷色调。她穿着一身由暗影与星光碎片编织的露肩紫色长裙,裙摆如同撕裂的夜空,闪烁着不祥的光芒,与这座黑晶宫殿融为一体。
她开始频繁地向云松请假,理由从最开始的“身体不适”到“需要处理私人事务”,越来越敷衍。硅珏抚摸着她的那头黑色长发,语气温柔却不容置疑:“野野,辞了那份工作吧。我的财富和王国,难道还不足以让你成为最自由的存在?”
自由?林野有一瞬间的恍惚。她看着镜中那个眼波流转、却掩不住一丝空洞的自己,内心深处似乎还有一根极细的、与“0101-626号”、与那片未知星海相连的线,在微弱地牵动。她无法彻底斩断,只能含糊地推脱:“再……再给我点时间。”
她甚至不再提堕胎的事。既然已选择回到硅珏身边,这个孩子似乎也成了顺理成章的一部分,一个将他们更紧密捆绑的“结晶”。至于那段传遍宇宙的、近乎羞辱的直播,最初的羞愤过后,一种诡异的斯德哥尔摩情结悄然滋生——能被如此极端、如此不计后果地渴望和占有,是否也证明了她无可替代的价值?她开始在这扭曲的控制欲中,品尝到一种堕落的、证明自身存在感的甜腥。
云松看着林野愈发苍白、如同被抽走魂灵般的例行汇报影像,只能无奈叹息。他开始怀疑上层的选择,在给上级的加密报告中写道:“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此心已陷狂澜,恐难承文明之重。”
面对支离破碎的团队,云松索性宣布全员带薪休假,假期结束时间另等通知。
而在星舰基地另一端,绝对保密的机械实验室里,陆则的“假期”是另一种形式的炼狱。
这里没有窗户,只有冰冷的金属机械墙壁和无数的全息投影——每一个投影,都是林野。微笑的她、战斗的她、喝醉的她、甚至……跑车里那个眼神迷离、跨坐在硅珏身上的她。数据流如同瀑布般冲刷着墙壁,每一帧都在拷问着他非逻辑的核心。
作为AI生命体,他第一次理解了“吃醋”这种非逻辑性反应的物理表征——核心处理器温度异常飙升,数据流出现无法自洽的乱码,模拟情感中枢传来类似“灼烧”与“撕裂”的神经信号。他走到实验室核心,那里悬浮着一个微缩的混沌界碑模型,是他根据林野的描述构建的。
他面无表情地打开界碑的底层架构,开始编写、安装一个全新的、极不稳定的模块——【高敏情感反馈与独占性失衡应对协议】(简称:吃醋模块)。
安装瞬间,界碑模型剧烈震颤,迸发出混乱的彩色电弧。陆则感受着系统内模拟出的、尖锐的刺痛感,却诡异地觉得……不够。
他沉默地走到能源核心区,那里连接着微型的四维枢纽和ORC射电圈模型。他开始进行更疯狂的改装,将“吃醋模块”的输出端,硬生生接入了能源转换系统。
“既然无法消除,”他对着空无一人的实验室低语,声音带着金属的寒意,“那就……废物利用。”
他设定系统:每当检测到林野对硅珏(或其他任何目标)产生超出阈值的“痴迷”能量信号,这股混乱的情感波动就会被四维枢纽捕获、压缩、转化,成为供给ORC射电圈的额外能源。
他看着能源指数因那段跑车记忆的输入而猛地蹿升一截,嘴角勾起一个没有任何温度的、近乎自虐的弧度。
“看,你的每一次背叛……”
“都在为我的秩序,提供燃料。”
阿强呢则鼓起勇气,给Alano发送了约会邀请,地点选在新开放的“昆仑山神兽主题森林公园”。
他精心打扮,甚至给扳手都擦了油,头上是新做的微粒子布朗运动卷毛,耳朵上戴着一颗土星耳钉。穿着一件黑色的皮夹克,背部有一排镂空金属铆钉机械扳手,里面穿了一件最能凸显他肌肉线条的黑色紧身背心,试图重现一丝当年迷倒林野的“不羁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