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瑶踏进公司大门时,晨间的阳光刚漫过金融街的玻璃幕墙,却照不进茶水间飘来的窃窃私语。
“就是她吧?楚瑶,程经理团队里那个最不起眼的分析师,居然跟电竞圈的Z神传绯闻了!”
“我刷到照片了,两人站在电竞馆门口,距离超近,说不定是真的……”
“难怪她最近总摸鱼,原来心思都在搞对象上,还蹭着程经理的热度上热搜,也太会钻营了。”
指尖攥着的工牌边缘被捏得发皱,楚瑶深吸一口气,假装没听见。她刚走到工位,电脑屏幕就弹出十几个微信消息,林筱筱的头像疯狂跳动:“瑶瑶!苏晚晴这波操作太贱了!照片是她找人拍的,水军都买好了,你千万别慌!”
还没等她回复,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是程述白。
楚瑶下意识想把手机扣在桌面上,却被他先一步开口:“来我办公室一趟。”
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深灰色西装上还沾着点晨间的寒气,楚瑶跟着他走进办公室,百叶窗被拉得半严,阳光在他办公桌上投下细碎的光影,刚好落在那份摊开的“云月CP股分析报告”上——那是她上周熬夜写的,还没来得及交。
程述白坐在皮椅上,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目光落在她脸上:“网上的消息,你看到了?”
楚瑶点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衬衫下摆:“看到了,是假的。那天我去电竞馆是跟Z神谈周边合作的事,照片是被人故意拍的。”
“跟Z神谈合作?”程述白眉梢微挑,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审视,“楚瑶,你进公司时签过保密协议,私人时间搞这些没关系,但不能影响工作,更不能让公司被卷进无关的绯闻里。”
这话像根小刺扎进楚瑶心里。她原本以为,程述白至少会多问一句“是不是有人陷害你”,可他关心的,只有“工作”和“公司声誉”。就像当初,他为了苏晚晴割掉跟踪三年的股票时,眼里也只有“值得”,从没想过她这个小透明的感受。
楚瑶抬起头,黑框镜后的眼睛亮得有点晃人:“程经理,我没有影响工作。云月CP的周边合作,能为公司关联的文创项目带来至少20%的营收增长,我上周写的分析报告里有数据支撑。至于绯闻,我会处理好,不会给公司添麻烦。”
程述白愣了愣。他第一次见楚瑶这样说话——不是平时汇报工作时的紧张结巴,也不是楼下抓包时的敷衍应付,而是带着点倔强的认真,像株被风吹弯却没断的小草。他视线扫过她眼下淡淡的青黑,突然想起前晚暴雨夜,她蹲在楼下刷超话时,手机屏幕映在脸上的光,也是这样亮。
“你打算怎么处理?”他放缓了语气,指尖停止了敲击。
“开直播。”楚瑶答得干脆,“直接跟粉丝澄清,顺便把CP股的逻辑讲清楚,既能破谣,还能帮云月CP稳住股价——现在有不少粉丝因为绯闻在恐慌抛售。”
程述白皱眉:“直播?你知道这会把事情闹得更大吗?万一有人故意挑事……”
“越躲越会被人拿捏。”楚瑶打断他,“苏晚晴就是想让我慌,让我不敢出面,然后坐实‘蹭热度’的罪名。我偏不,我要让所有人知道,嗑CP不是傻,搞CP股也不是投机,是有真实价值的。”
她提到“苏晚晴”时,语气里的冷意让程述白心头一跳。他想问“你怎么知道是晚晴”,话到嘴边却变成了:“需要公司帮忙吗?比如联系公关团队……”
“不用。”楚瑶摇头,“林筱筱会帮我控场,她以前是娱乐记者,反黑经验比公关团队还丰富。”
说完,她转身要走,却被程述白叫住:“楚瑶。”
她回头,看见他指了指自己的办公桌:“你的分析报告,下午给我。还有……直播时如果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给我打电话。”
楚瑶愣了两秒,然后弯了弯嘴角:“好,谢谢程经理。”
走出办公室时,她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是林筱筱发来的消息:“姐妹,证据我挖到了!苏晚晴工作室的IP地址跟买水军的账户关联上了,还有那个拍照的狗仔,以前跟过苏晚晴的活动!我现在就把资料发给你!”
楚瑶加快脚步回到工位,刚点开林筱筱发来的压缩包,电脑右下角弹出一条财经快讯——“云月CP关联股早盘下跌1。2%,市场传楚姓投资人与Z神关系密切,或影响CP稳定性”。
她咬了咬牙,打开“嗑学资本”APP,自己的账户里,云月CP的持仓还剩8000股,昨晚收盘价是12。5元,现在已经跌到12。3元了。再跌下去,不仅粉丝要亏,连公司的文创项目都要受影响。
“别慌,瑶瑶!”林筱筱的消息又弹过来,“我已经在超话里预热了,说你中午12点开直播澄清,还会讲怎么判断CP股的潜力,现在超话里都在等,还有不少路人粉说要来看热闹!”
楚瑶深吸一口气,打开PPT,快速整理云月CP的最新数据:总决赛后的话题热度、周边销量增长曲线、粉丝活跃度变化……她要让所有人看到,这对CP的“价值”,不是靠绯闻堆出来的,是靠真实的情感共鸣和市场反馈撑起来的。
中午11点50分,楚瑶坐在工位上,打开了直播软件。林筱筱远程帮她调试好设备,还特意给她加了个淡淡的滤镜,遮住眼下的青黑。
“准备好了吗?还有十分钟就开始了!”林筱筱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
“嗯。”楚瑶点点头,手指在键盘上敲了敲,把云月CP的数据分析图放在了屏幕上。
12点整,直播准时开始。
镜头里的楚瑶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衬衫,头发扎成低马尾,黑框镜没摘,看起来干净又利落。她对着镜头笑了笑:“大家好,我是瑶台一梦,今天开直播,主要是想跟大家澄清一件事——我跟Z神陆衍,只是合作关系,没有所谓的‘恋爱’。”
话音刚落,评论区瞬间炸了:
“瑶总终于出来了!我就知道是假的!”
“那些说瑶总蹭热度的,出来挨打!”
“等等,瑶总今天好飒!跟平时发分析帖的感觉不一样!”
“求问瑶总,云月CP股还能加仓吗?我昨天慌得卖了一半,现在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