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让我想起来大学里那些体育生同学,阳光又有力量,就是脑子有时候不太灵光。
新外卖很快就到了,敲门声响起时,他明显绷紧了身体,手又下意识摸向腰间,再次摸了个空才想起武器没带过来,脸色又沉了沉。
“别紧张,是外卖。”我安抚了他一句,起身去开门。
这次点的麻辣烫还冒着热气,香味直扑鼻子。
我可懒得管他了,先照顾好自己比什么都重要,往小凳子上一坐,端着碗大口吃了起来。
饿了一天,此刻觉得这麻辣烫简直是人间美味,就这杨枝甘露灌下去,所有的委屈和烦躁都消散了大半。
或许是香味实在太诱人,也或许是真的饿极了,他盯着面前的猪肘饭看了半天,终于拿起不锈钢小勺,试探着挖了一口米饭送进嘴里,左手拿勺不稳,还差点撒了。
咀嚼了两下,他的眼睛亮了亮,像是没想到这陌生的食物居然这么好吃,接下来的动作就快了许多。
虽然用勺子的姿势依旧笨拙,但吃得很认真,嘴角的血迹都蹭到了脸颊上,看着有点滑稽。
我没打扰他,自顾自吃完了饭,把塑料盒往袋子里一丢,打了个饱嗝。肚子里暖暖的,痛经的坠胀感也缓解了不少。
气氛比刚才缓和多了,不再是剑拔弩张的紧张,倒像是两个陌生人拼桌吃了顿饭,多了点微妙的尴尬。
吃饱喝足,该干正事了。
我看着他身上还在渗血的伤口,和盔甲上那些触目惊心的凹痕,又开始感到头大。
这盔甲看着就挺沉,工艺也复杂,上面布满了撞击的痕迹,有些地方变形得厉害,边缘还沾着泥土和暗红色的血迹,一看就经历过殊死搏斗。
真难想象,他是怎么带着这身伤,凭空出现在我家沙发上的。
总不能是在我家沙发上砸的吧,房东的家具可没有这么大威力,前两天我还把厕所门把薅下来一个。
“得处理下你的伤口。”我指了指他肩甲里还在渗血的地方,“不然感染了就麻烦了。”
他动作一顿,警惕地看着我,摇了摇头,嘴里又吐出一串晦涩的音节。
我听不懂,但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不乐意我碰他。
“我又不会害你。”我有点无奈,“你这伤口看着挺深的,不消毒包扎一下,明天估计就发炎了。再说了,你总不能一直穿着这身盔甲吧?多沉啊。”
我伸手想去碰他的盔甲,他立刻往后一怵,眼神又变得凶狠起来,像是在警告我别靠近。
我叹了口气,心里吐槽:信任这东西咋就这么难呢?我好心好意想帮他,他倒好,防我跟防土匪似的。
“那你自己解盔甲?”我指了指他身上的盔甲,“总不能带着这身玩意儿睡觉吧?”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盔甲,又看了看我,犹豫了半天,终于慢慢抬起手,摸索着盔甲的连接处。
看得出来,他对这身盔甲很熟悉,手指在缝隙处轻轻一按,就解开了一个卡扣。
只是他的动作很怪,右手明显没什么力气,抬起来都费劲,肘关节到手腕的位置看着有点不自然,像是受了重伤。
他试图用右手去解左边的卡扣,刚一用力,就疼得倒吸一口凉气,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脸色也更苍白了。
“你右手是不是受伤了?”我皱起眉,仔细打量着他的胳膊,“没法用力?”
他没说话,只是咬着牙,换成左手继续解盔甲,动作比刚才快了些,却依旧透着吃力。
盔甲的部件一个个被卸下,撂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金属碰撞声。
卸下头盔的那一刻,我还是惊艳了一下——他的头发很长,乌黑发亮,披散在肩膀上,衬得那张脸愈发精致,睫毛又长又密,垂下来时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阴影,真是比女孩子还好看。
卸下盔甲后,他里面穿着一件深色的贴身衣物,布料看着很奇特,不是棉也不是麻,摸起来粗糙却很结实。
衣服上沾满了血迹,好几处都被划破了,露出底下的伤口,有擦伤,也有大片淤伤。
最严重的是肩膀上的一道口子,还在慢慢渗血,胳膊上更是青一块紫一块,部分皮肤都磨破了,看着触目惊心。
“妈呀,你这是跟人拼命去了吧?”我忍不住惊叹,“这淤伤也太严重了,搞不好还有内伤。”
我想起上次扭到脚买的云南白药喷雾,还剩很多,赶紧去卧室翻了出来。
又怕不够用,打开美团外卖,发现除了能买医用绷带、消炎药,甚至连石膏绷带都有,24小时配送,唯一的缺点就是不好刷医保。火速下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