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嘉现人呢?”赵森言拎着披萨回来时,看梁嘉现没在问沈楹茉。
“不知道,他说他等会儿回来。”
沈楹茉刚把手机放桌上,手机就嗡震了下。
【小茉,你现在方便接电话吗?妈妈有事想跟你说】
是她妈蒋惠婉的消息。
沈楹茉看了一眼没有理会,没打算回。
赵森言麻利地拆披萨外卖盒,招呼沈楹茉说:“他没回来咱俩先吃,不用等他。”
沈楹茉正要说话,手机再次震动起来,这次是来电震动。
她看着来电显示皱起眉,过了两秒,还是拿起手机,跟赵森言说,“我出去接个电话。”
“茉茉明天周末你有时间过来一趟医院,看看你妹妹。”
闷躁的晚风吹拂到身上,沈楹茉的心情也跟着闷躁起来,“我没有空。”
那头蒋惠婉安静了下,温柔口吻变得不太好起来,“你来北城快一个月了,一次没来看过你妹妹,你觉得你这样像话吗?”
沈楹茉不吭声,她爸过世的早,蒋惠婉在她八岁那年,也是她爸死后的第一年,离开了她。
对于那个至今只见过一面的,同母异父的妹妹,沈楹茉没有任何感情。
如果不是去年奶奶去世,得知消息的蒋惠婉赶回来操办,沈楹茉都不知道自己有一个妹妹,比她小十岁。
这同母异父妹妹是蒋惠婉跟前夫生的。
当年蒋惠婉走出绵延的高山,走向繁华的北城,在这座城市扎根,坠入爱河再婚,结果生的女儿检查出遗传男方家族那边的先天性心脏病。
蒋惠婉和前夫在女儿的治疗上产生分歧,离婚带着女儿独自生活,在前两年认识了一位据说身份地位很不普通的男人,也就是梁嘉现的父亲,两人走的很近。
沉沉闷风穿堂过,两边僵持几秒。
通话里,蒋惠婉变差的语气缓和下来,“就当妈妈拜托你,好吗?你都来北城了,妈妈也想多见见你。”
“我真的没空。”
她对蒋惠婉更加难有什么感情。
沈楹茉紧抿着唇目光看向远处,她忘不掉奶奶去世前手里抓着褪了色的全家福,嘴里念叨着她妈的名字。
想到年幼时蒋惠婉毫不留情离开的背影,以及这些年杳无音讯只给钱其余一概不闻不问的冷漠,她就很难释怀。
奶奶去世前沈楹茉给蒋惠婉打电话,请求她能回来见一面奶奶。那时蒋惠婉推脱说忙,但沈楹茉分明从电话里听到了有个男人问她,半个月的假期想去哪里玩?
那天挂电话前,蒋惠婉握住听筒的声音模糊,温婉体贴的回答传过来,“去淮城吧,你不是不方便出国嘛。”
——蒋惠婉刚出生就被父母丢弃,奶奶把她捡回来养大,可她连奶奶的最后一面都不愿见。
沈楹茉每次想到这,心情都无法难平静。
被特意压下的所有委屈、怨与恨一瞬间全都涌上来。
纷乱的思绪像一团乱麻,挤得她太阳穴一跳一跳得作疼,沈楹茉死死地咬着唇,身体有点应激得僵直,握着手机的那只手,手指用力地抵着手机壳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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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楹茉走了?”
梁嘉现在十几分钟后回到二号自习室,只有赵森言一个人在吃披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