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彣眨了眨眼,恍然大悟,原来钟兴阁就是钟县丞啊。
这么说爹爹对钟兴阁早就起了防备之心。
真奇怪,钟兴阁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和他爹爹共事,明明钟兴阁是做了一辈子的京官才对。
秦明彦则是从怀里拿出一个纯金的长命锁,上面刻着麒麟和祥云的图案,他将长命锁递给陆阙,道:“这是我找人特意打造的,是我给阿彣的礼物。”
陆阙笑着接过,仔细看了看,便亲手给陆彣戴在了脖子上。
陆彣能感觉到,长命锁上还带着父亲的体温,沉甸甸的分量压在他的心口。
不仅院内宴请这众多宾客,在外院设了流水席,邀请全县的百姓都可以来沾沾喜气。
他们从蒸馏酒昌阳白和肥皂上赚了不少钱,财力雄厚,完全经得起吃。
酒席间,一个游方道士恰巧来到昌阳县,见这盛大的流水席,听说是这里县令在给自己的长子满月设宴,想要进来给小公子看看面相,祈福避祸。
外面把守的护卫李虎拿不定主意,进来请示陆阙。
秦明彦一听就皱了皱眉,他一个现代人,并不相信古代的道士,觉得肯定是招摇撞骗的江湖骗子,道:“不见,吃席可以,招摇撞骗不行,他要是纠缠不休,就把人赶走。”
“可是……”李虎有些迟疑。
秦明彦语气坚决,道:“照我说的做。”
什么道士和尚,他是唯物主义者。
李虎明白了,他点了点道:“那我这就把这个什么生息道长赶走。”
“等等,”秦明彦突然一愣,道:“你刚刚说这个道长叫什么?生息?”
李虎点了点头,道:“对,生息。”
但话又说回来,对待特殊人才不能一概论之。
这个生息道长可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啊!
秦明彦突然像是被烫到脚,原地跳了一下,就要急匆匆去找陆阙,他走到一半,猛地回头道:“李虎,你先等一下,这事我得先去跟阿雀商量一下!”
无他,两年后中原地区爆发的规模浩大的农民起义,其中一个领头人就是一个道号生息的道长,他们打着“庆朝无道,人皆代之”的旗号,掀起了一场浩浩荡荡的农民起义。
当然,历史上最出名的不是生息本人,而是他的徒弟,顾云深。
按照正常历史轨迹下,庆朝灭亡后,景朝建立,而这位顾云深,便是景朝的开国名将,曾立下赫赫战功。
秦明彦立刻走到陆阙面前,压低声音,脸上还带着抑制不住地兴奋,道:“阿雀阿雀!这个道士有点本事,史书上有他的记载,是个人物,他的徒弟更是厉害,是一名难得虎将,我们必须想办法留下他,绝不能让他就这么走了!”
陆阙怀里的陆彣也听到了秦明彦的话,前世父皇在他登基后,没有隐瞒自己是穿越者的秘密。
他也是知道这个秘密的。
父皇告诉过他,这个秘密他只对三个人讲过。
他、爹爹,最后那个人父皇没直说,只是道:“他对不起荡寇将军,没有照看好他仅剩的小儿子,让这小子年纪轻轻死于非命。”
他也知道这个生息道长,不过不是因为起义,而是生息道长在他父皇的启发下,制作出了□□。
至于顾云深。
陆彣得意地点了点头,朕的顾将军,自然是十分武勇。
陆阙对此人并无印象,前世他没有大张旗鼓为陆彣办满月宴,主要是为了避开山中秦明彦的耳目。
那时候的陆阙想要这个孩子,但是并不想和山匪藕断丝连。
见秦明彦如此重视,陆阙点了点头,道:“既是方外之人,有心为小儿祈福,便请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