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圆按照自己的想法,没日没夜的绣制舆图,可索引条她却是偷偷躲在床榻的帘账内绘制的。
她不敢完全相信李云翊,但他传递进来的信息也并不是一无是处,毕竟她现在死了,对他也没有任何好处,还丢了一枚可用的棋子。
想到这人,兰语娇更加坚定要做两手准备,不能将自己的性命完全托付在别人手里。
转眼间,十天过去了,她手中的舆图也如期绣制完毕,可并未等来燕帝的召见。
还依旧将她关在偏殿里控制着她的自由。
兰语娇实在无聊,每日就趴在窗前,看着天上飞来飞去的鸟儿,也不知在青雀山中啾啾和旭伯还有无竹他们是否都还安好。
旭伯会不会生气,气她得不告而别,气她得忘恩负义。
就在这时,不远处走来几个内侍,怀中捧着些书卷,边走边说着些什么。
隔的有些远,听着不太真切,似乎是有关于战事之类的话语声传来。
随即门外便传来了怒喝声:“休要在此乱议朝政,禀告到圣上面前割了你们的舌头。”
那些内侍回头望了眼说话之人,立刻弓了身形,灰溜溜地疾步离去。
想来应该是突发边关战事,所以才没有等来燕帝的召见。
可不知是北境还是南郡,若是靠近南边,离江州城不远,战火万万不要引燃到那儿,兰语娇心中有些惴惴不安。
若真是如此,那现在边关御敌时将领们随身携带的舆图就能起到关键性作用。
呈给燕帝绣舆图也需要有些变化,此时让他知道这舆图能为边关战事取得胜利发挥作用,或许就能多一线活下去的希望。
兰语娇心中暗暗拿着主意。
又多等了两日,才等来去御书房的讯息。
当汪顺带着兰语娇来到御书房时,看到的燕帝已比起前些时日要憔悴了几分,可眼中的威严和自身所带压迫的气势,还是让她心中感到阵阵恐慌。
燕帝见这个女子虽硬挺着身躯,可那双会说话的眼眸中却盛着丝丝不安。
很好,她怕他。
“你可按照我的要求绣制好舆图?”燕帝不以为然的语气让兰语娇觉得他是恍然间才想起这件事一般。
当然,无论如何她都不能掉以轻心,恭敬地回答:“回陛下,民女已绣制好舆图,还请陛下过目。”
说罢,便将手中绣好的白色织锦和标记注释一并交给了汪顺,让他呈给燕帝。
燕帝见漆盘中多了几样东西,微微有些诧异,不自觉地轻挑了挑眉毛。
待他将绣好的舆图展开后,印入眼帘的竟然是一幅和他想象中完全不一样的江州绣舆图。
碧色深浅不一的青山,蓝色若明若幽的湖泊,还有各种琢磨不透颜色的城池与边防线。
这明明就是一副山水画,毫无独特之处,而且作为舆图,根本就无法看出各地的特征与地貌,要这有何用。
他掀起眼皮看了眼兰语娇,满目质询之色,“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