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诺诺想了想,点点头:“也是。”
“不过,我打算和他说清楚了。”岑绵歪着脑袋,对余诺诺道,“我想和他把所有话都说清,把自己的想法真实地表达出来,不想再一个人装在心里了。只是……这样可能以后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岑绵想了很久,认为自己还是应该将埋藏在心底的心意传达给他。
不论是她对他的喜欢,还是她对他因为姐姐而照顾自己的做法感到介意,她都想如实地传达给他,就算结果很可能是他们两人渐行渐远,最终走散。
但岑绵没法将所有的心意都埋藏在心底,假装一切都没发生过。
她想,如果两个人都藏着心事与对方相处,也没法称得上真正意义的朋友。
假如他也珍惜他们之间的情谊,即便只是友情,那他们一定可以共同想办法度过。
“宝,不管你想怎么做,我都支持你。”余诺诺认真地对岑绵道,“朋友做不成就不做了,又不缺他一个朋友!你放心大胆去说,最差能怎么样?到时候姐妹给你开个单身party,找二十个优质单身帅哥,你喜欢哪个就选哪个,喜欢一堆就选一堆!”
岑绵心底涌过一股暖流,孟微和余诺诺这些好姐妹的话都像是一种无形的支撑,使她格外安心。
她用力地点点头:“好!”
两人边聊边逛,很快,逛到了展区最后一部分。
这是余诺诺最期待的部分,展出了多位画家真迹。
她没再和岑绵聊天,专心欣赏起画来。
岑绵没有打搅她,安静地陪在她身边看画。
不过她对这个画派的作品确实提不起兴趣来,只有几幅符合眼缘的抑或余诺诺格外喜欢的,才会多看几眼。
最后两幅是余诺诺最喜欢的画家阿布拉莫夫斯基的作品。
余诺诺看得痴迷,岑绵也不由认真了几分。
《流放》是阿布拉莫夫斯基最出名的一幅历史题材画作,描绘的是17世纪俄国宗教分裂的历史篇章。画面构图紧凑,色彩清冷,里面的人物真实、生动,给人一种波澜壮阔、悲凉肃穆之感。
岑绵欣赏着,目光渐渐落到画家的签名上。
他的签名喜欢隐在作品之中,如果不仔细观看,很难发现他的签名。
岑绵看到他的签名时,不由地愣住了。
阿布拉莫夫斯基的签名很有特色,尤其是开头的字母“A”,要比后面的一串字母大许多,写法也很特别,很有个人特色。
岑绵蓦地想到沈岁寒曾和她说过,姐姐的那起案子里,凶手的签名是个很特别的“A”。
“你知道嘛,阿布拉莫夫斯基曾说过,他的名字是‘A’开头,‘A’是希腊字母中的‘Alpha’,是万物的开始。死而复生,生而复死,万物不息。这也是他绘画作品的旨意。现在再看他的画,是不是有种很广袤的感觉?”
余诺诺朝岑绵wink了下,得意洋洋地给她讲解着画作。末了,她笑着补充了一句:“不过这不是我说的,我是之前看Hades大神的讲座,他提到的。哎,大神就是大神,对艺术品的理解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望尘莫及的。”
岑绵愣了愣。
“你是说……蒋晏山?”-
警局三层的刑侦支队办公区,一片混乱。
所有人都在忙这起连环凶案,生怕有一丝懈怠,错过重要的线索。
凶手公然挑衅,是他们始料未及的。
现在,原本就闹得沸沸扬扬的网络,更是炸开了锅,将讨论度推到了顶峰。有人猜测分析、有人质疑嘲讽,有人大搞阴谋论,有人痛斥凶手的所作所为……说什么的都有,但更多的,是恐慌。
凶手用匿名邮箱给报社发去邮件,网安的同事尝试追踪嫌疑人的IP,却一无所获。
可是,虽然凶手将自己的痕迹清理干净,警方手中掌握的线索并不算多,但嫌疑人的画像渐渐清晰了——
男,28-38岁之间,身高178-183cm,身材中等偏瘦,右利手,受过良好的教育,懂技术,有良好的艺术修养,处于社会中上层。
凶手三年前犯下多起命案,中间三年不知因何缘故停止作案,三年后变换手法作案,每一起案件的现场都处理得十分干净。凶手性格冷静沉着,做事严谨有条理,有轻微强迫症和洁癖,具有极强的反侦察能力,有反
社会型人格障碍。
“现在可以确定,凶手就是三年前的Artist。”会议室里,张嘉阳最先开口,“现场细节和三年前的案子完全对得上,这些都是未公开过的细节,如果是模仿作案不可能知道得这么清楚。凶手竟然敢再次冒头,实在不把我们放在眼里,这回我们必须把他捉拿归案!”
张嘉阳语气忿忿,搞得会议室里的气氛莫名热血,其他人重重地点了点头。
他把目前掌握的线索同步给其他人,见沈岁寒一直默不作声,他忍不住嘲弄地弯了弯唇角,故意问他:“沈队有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