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了指保温盒,朝他笑了笑,洋洋得意:“行啦,快趁热吃饭吧,你的和他们的不一样,你的是‘爱心晚餐’!”
沈岁寒瞟了眼饭盒里的饺子,除了比其他人的饺子丑了点,没什么不一样。
他好笑道:“哦,只有我吃丑饺子。”
“你——!”岑绵气得要命,她辛辛苦苦包的饺子,他居然敢嫌丑?!
岑绵生气地踢他一脚,伸手夺他手里的保温盒:“不爱吃算了!才不给你!”
沈岁寒早就料到她的动作,他没松手,反而把她扯进怀里,箍紧她:“不行,我就要吃。我最喜欢人美心善的绵宝包的丑饺子。”
岑绵见他是故意的,又气又羞,她伸手扒拉开他的脸,嫌弃道:“你能不能不要学孟孟那么叫我!恶心死了!”
沈岁寒逗她:“我就要这么叫。绵宝,绵宝。”
岑绵挣不开他,干脆放弃挣扎,她朝他做了个“yue”的表情,把脸扭向一边,故意不看他。
沈岁寒笑意更甚,他亲了下她的脸颊,笑吟吟地问:“那怎么叫?叫……‘媳妇儿’可以吗?”
被他亲过的地方火辣辣的烫,岑绵脸颊通红,半天才扭捏地喃喃了一句:“不、不可以!”-
吃过晚饭,还有些时间。
岑绵没有着急回家,陪沈岁寒在单位附近散了会儿步。
附近有个小广场,夏夜凉爽,不少人聚在这里,聊天、玩耍。
广场上人声鼎沸,有跳广场舞的,有唱歌的,有遛弯的,有打球的,还有做生意摆套圈的,吵吵嚷嚷的声音中还夹杂着知了的聒噪,十分热闹。
岑绵拉着沈岁寒的手,找了个阶梯坐下。
有人抱着吉他正在这里唱歌,两人听了一会儿。
夏夜的晚风吹走白天的燥热,也吹散夜幕中的星辰,此时的天空是澄澈而浓郁的墨蓝色,空旷、遥远。温暖的灯火代替了璀璨星河,照亮这座浓稠夜色中的城市。
“我看过沙漠下暴雨
看过大海亲吻鲨鱼
看过黄昏追逐黎明
没看过你
……”(注1)
醇厚的嗓音在晚风中回荡,四周仿佛也安静下来,只剩这温柔的歌声,和他们。
岑绵挽着沈岁寒的手臂,脑袋靠在他的肩上,安静地听着男人唱歌。
她仰起头,问沈岁寒:“案子有什么进展吗?”
沈岁寒摇摇头。
他的眉眼间含着一抹笑意,可岑绵怎么看怎么觉得他的笑容格外憔悴。大概是这段时间太过忙碌的缘故,他的眉宇始终微微蹙起,面上总是拢着一抹似有似无的忧郁。
岑绵抬手,轻轻抚了抚他眉心那抹褶皱,笑着道:“干嘛呀,不要皱着眉。”
沈岁寒握住她的手,放到唇边,轻轻亲了下,对她道:“时间过得太久了,很难找到能用的线索。最近大家一直在为这个案子拼命,如果再找不到线索,我……”
他轻轻叹了声:“蒋晏山那边也一直有人盯着,但他没有任何异常的举动。绵绵,你说……是不是真的是我想多了,在浪费大家的时间。”
“你在瞎说什么呀。”岑绵捏捏他的脸,“所有人都相信你才会愿意为这个案子拼命呀,你也要相信你自己。”
她靠在沈岁寒怀里,道:“姐姐说过,当警察,有时候要相信自己的直觉。虽然现在没有找到能证明蒋晏山就是凶手的证据,但我相信,如果凶手另有其人,你们一定早就找到证据证明这一点了,所以相信你的直觉,不会错的。”
听她这般说,沈岁寒笑了笑。
他撑着下巴,望着广场上热闹的景象,淡声对岑绵道:“想到凶手还没有抓住,我心里就难受。我感觉……自己很没用。”
岑绵嗔怪:“瞎说!”
正好有个老爷爷抱着个泡沫箱过来,问他们要不要冰棍。
岑绵跟他买了根草莓味的碎碎冰,从中掰开,将其中一半不由分说地塞进沈岁寒的嘴里:“别瞎想了,请你吃棒冰。”
“唔。”沈岁寒咬住棒冰,甜腻冰凉的感觉瞬间充盈整个口腔,浇灭了萦绕在心头的浮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