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绵后知后觉,终于反应过来,他就是不想让自己离开。
兜兜转转整出这么一套,还装可怜使唤自己,岑绵咬咬牙,捡起遥控器丢到他身上,怒冲冲地吼他:“沈岁寒!你做手术又不是截肢!自己没长手?!”
沈岁寒“嘶”了一声。
他倒吸一口凉气,捂住被她砸到的地方,语气虚弱:“刚拆线……”
岑绵立马跑过去,俯下。身,想帮他检查伤口:“对不起,我……”
她还未反应过来,便见沈岁寒扬起一抹得逞的笑,伸手揽住她的腰,微一用力,将她整个人摁进自己的怀里。
岑绵下意识抱住他,恍恍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不对啊,你受伤的地方不是在另一边吗?”
她疑惑地摸了摸他腹部偏左的位置。
“唔,”沈岁寒蹙了下眉,“你别碰,就是这儿。”
“你——!”
岑绵这才意识到他从始至终都在骗自己,就连那副虚弱的模样都是装出来的。
他此时笑吟吟的模样,像只狡猾的狐狸,哪有刚才虚弱的劲儿。
他温声问:“你别走,多陪我会儿,行不行?”
岑绵脸颊一红,嘴上倒挺犟:“我才不要。这几天天天看着你,烦都烦死了。”
他也不生气,笑吟吟地问:“你看哪儿烦,你说说。”
“我……”岑绵窝在他怀里,她搂着他脖子,垂眸仔细端详了会儿。
别说,他这张脸还挺耐看。明明从小看到大,可一点不觉得腻,反倒看不够似的。
她笑盈盈地伸手,戳了戳他的鼻梁又捏捏脸颊,笑道:“看哪儿都烦,这里,这里……尤其是这儿。”
她一边说着,指尖缓缓落在他柔软的唇瓣上。
她笑了笑,低头吻上他的唇。
岑绵忍不住想起,两人的初吻。
那天她陪他出病房透气,正巧看到住院部通向露台的大门没有上锁。
那里平时都锁着,两人好奇,就跑出去看了看。
那天阳光明媚,天气晴朗,就连露台上拂过的风都格外清新。
两人靠在围栏上吹着风聊了会儿天,气氛正好,他俯身亲吻了她的唇。
只是那个吻浅尝辄止,追过来的小护士告诉两人这里不让随意进出。
两人老老实实跟在小护士身后回去,像极了早恋被班主任抓包的学生。
这几天,他们好像做什么都偷偷的。
倒不是不想光明正大和他在一起,只是时机特殊,他父母又都在,岑绵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沈岁寒虽然不理解她这种感觉,但尊重她的想法,每次只敢偷偷地看她,偷偷地牵她的手,偷偷抱她,偷偷亲她。
搞得两人好像偷情似的。
想到这儿,岑绵止不住地想笑。
沈岁寒抬手撑住她的脑袋,指尖拂过她柔顺的长发。岑绵散着头发,碎发落在他的颈窝,痒痒的。
他嗓音低哑,语气含混道:“你能不能……认真点。”
岑绵吃吃地笑,亲了亲他,故意逗他:“不能。”
沈岁寒也不惯她,手上加重力道摁住她,不让她乱动,轻轻咬了下她柔软的唇瓣。
岑绵吃痛地“唔”了一声,终于老实下来,乖乖给他亲。
唇。舌。交缠,滚烫灼热的气息在空气中流转着,两人的呼吸变得愈发粗重、细碎。
岑绵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为什么没有回家养伤。
他们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想做什么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