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这种东西,真的能当精神力用么?
维诺有点怀疑。但这是他仅有的选择了。
他心一横,直接用精神力接触到那颗核心,试图用精神力催动‐‐
极致的痛苦。
仿佛深渊里哀嚎不断的生灵,在被折磨过不知道多少次后,已经丧失了神智,只剩下纯粹的痛苦本身。
维诺之前接触过一次这些黑暗的物质,伴随着的还有无数人鱼的记忆碎片,那时候他差点被冲垮神智。
但这次不接触到人鱼们的记忆,只是单纯的情绪本身,维诺还是能够认清,这些情绪并不属于自己。
所以他只是看着那股情绪汹涌而来,然后站在情绪之上观望,逐渐平复自己的内心。
这也没什么好怕的,维诺想。
身体涌起一股热流,麻遍了全身。
他睁开了眼。
泡在水中的双腿自然摆动,帮他浮于水中。
在他对面,谭遇抱着孩子站在门口,一大一小紧贴在一起看着他。
谭旭的身上还湿漉漉地带着水珠,一看就是刚被人从水池里捞上来。他抱着父亲的肩膀,眼泪汪汪地缩着脖子,看向维诺的眼睛里满是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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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官,我是来这里写生的
不怪幼崽瑟瑟发抖,实在是他现在看到的爸爸和之前差别太大了,让他下意识地害怕。
水池中的青年恢复了一头短发,黑色的发丝粘在脸侧,莫名显得乖顺。然而那双向来温润的眼睛,如今瞳仁放大到占满整个眼眶,黑漆漆的眼睛中央有一点暗金,像是兽类的瞳孔。
当那双眼睛直直地盯着门口的两人,很容易让人产生一种被狩猎者盯住的错觉。
空气中有些冷意,头顶半开的天窗落下半屋西下的橘黄夕照,青年在水池里立于明暗交界处,橘黄偏红的光落在他瞳仁上,给黑色的眼瞳染上一层偏红的光,让他的眼神看起来更加诡谲。
维诺看着趴在谭遇怀里快吓哭的幼崽,愣了一下,随手从池边的矮柜上抽了一条浴巾,双手一撑池边,清瘦的腰背弓起,在一脚踩上地面时,就顺手给自己围上了浴巾。
青年湿漉的发丝不断坠下晶莹的水珠,落在他白皙的肩膀、锁骨之上,缓缓向下。
年轻的身体挺拔而美好,光滑的肌肤上覆着的水珠不断顺着肌肉纹理下滑,顺着浅浅的腹肌曲线流向人鱼线,最后没入白色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