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上没拿稳,桃子掉在地上,手帕也打开了,那几个桃子便骨碌碌地在地上滚。
“督主,有桃毛!”时春柔下意识喊道。
墨云渡却分毫未动,一双眸子死死盯着她,嗓音已然低哑,“你怎么知道本督碰了桃毛会不舒服?”
这件事情,他从未告诉过任何人。
只有当年那个小姑娘,因为摘了桃子给他,误打误撞知晓了。
可那个小姑娘已经带着信物来和他相认了,就是现在东厂里的雪绒。
时春柔呢,她又是从何而知?!
:想把她的嘴给缝起来
墨云渡一双眼睛里尽是猩红,看上去有些可怖。
时春柔有点心慌地避开了视线。
她不想供出毒医来。
若是让墨云渡知道,毒医特意给了她几颗带桃毛的药丸,就是为了整蛊收拾他,怕是要气得和毒医理论。
毒医对她有恩,时春柔不能恩将仇报。
她只能含糊道,“我、我也是从别处听到的。”
时春柔猜想,东厂里头那么多人,应该也是有一两个知道这件事情的吧。
她就咬死说自己是偶然听到的,当时隔着假山所以没看清样子。
任凭墨云渡去查,总不至于出破绽。
果然如她所想,墨云渡松开了她,语气也骤冷了几分,“把马车上收拾干净。”
他下了马车,站在不远处的草坡上,手中不断捻动着那串佛珠。
眼底涌着对自己的嗤讽。
雪绒和时春柔到底在宫里当了好几年的朋友,那么时春柔听说了当年的事情,得知他桃毛过敏倒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甚至刚才有那么一瞬间,猜想时春柔会不会才是真正的那个小女孩。
想着,墨云渡又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他刚才反应过激了!
直至心情彻底平复,墨云渡才重新回到马车上。
时春柔将马车里收拾得很干净,已经看不见一根桃毛了, 但空气中却有股挥之不去的淡淡桃子香气。
墨云渡嗅着这味道,便能想到雪绒来,心情莫名烦躁。
他挑起帘子问马夫,“还有多久抵达下一个驿站?”
马夫扣着手指头算时间,“估摸要后半夜了,督主有什么事情吗?”
“抵达驿站后换一辆全新的马车。”墨云渡吩咐。
嗯?
马夫不明所以,“督主,驿站虽然能买到新的马车,但总归是不如这辆好的。”
“换新的。”
墨云渡坚持,马夫便不好再说什么了,“好的督主,等到了驿站后我便立马换新的马车。”
墨云渡颔首嗯了一声,扭头又看了眼这个马车车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