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则是你不配合就得?付出可能会被“封杀”的代价。
莫启东相信对方能干得?出来,因为曾经有过业内前辈因为不配合电影局的调查直接被吊销了经纪人证、哪里都不敢再接收他?的先例。
“依一,你跟他?去吧。”莫启东的疾言厉色像是打在棉花上毫无作用,对方仍然挂着客套的微笑,态度却?强硬到底。
“我”李依一极不情愿,但也没辙,只?能翻了个眼跟着对方走。
莫启东深吸一口气,推开了房门——
“□□收好。”缴费窗口的工作人员仔细核对一遍支出项目后,从小口递给?对方:“对收费项目有疑问的,可以找主治医生问清楚。”
“好的,谢谢。”兰懿接过,随手放进口袋。
向蕾快步走到她身边:“问清楚了,心?血管病房在十九楼。走吧?”
兰懿在原地犹豫了会,像是寻求肯定般的问道:“我就不上楼了,你帮我拿去?”
向蕾失笑地摇摇头,搂住对方的肩膀往前推:“来都来了。不行的话,我们?就站得?远远的看一眼。”
迂回的提议容易使人接受,兰懿不再迟疑,一齐上到十九楼。
医院的消毒水味总是那么浓郁,来往着的人大多?数挂着副愁容,又或者同行尸走肉的傀儡,机械的完成设定好的指令。
兰懿甚至听到同电梯里,一个中年妇女?低声的啜泣。
周围的人却?早已习惯般低头玩手机,似乎是再寻常不过的日常。
向蕾注意到她脸色微微发白,刻意开口说道:“现在这个点,莫启东他?们?应该开始接受询问了。”
“大概吧”兰懿顺利被转移注意力,冷笑回应:“向蕾,跟你赌一百块,莫启东绝对不会承认的。”
“拒绝赌博,从我做起。”向蕾义?正言辞的谢绝:“一百块可以买20根热狗了,而且我讨厌必输的结果。唔,到了。”
二?人踏出电梯,一瞬间?都感到了茫然。
“我去服务台问问病”房号?
身边的兰懿骤然停下脚步。向蕾止住话,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走廊落地窗旁有一位妇人,与?周遭匆忙来去的护士、家属形成鲜明。她安静地靠在窗边,脸颊还有未干的泪痕,满头花白的发因着风的缘故,被吹得?凌乱。
见兰懿目不转睛地看着对方,向蕾问道:“熟人?”
“不是”兰懿缓缓开口,语气沉重不少?:“你不用去问护士了。”
“嗯?”
“窗边的那位,是巫四根的家人吧。”她不忍再看下去,撇过头:“四根和妈妈长得?很像。”
“你帮我拿给?她,我”兰懿彻底背过身去,喉咙发紧:“我就不去打招呼了。”
向蕾轻轻叹了口气,拿过银行卡,向窗边走去。
巫妈妈无心?窗外的好天气,想?起不久前医生的话又难过的低下头。
“病人的并发症比较严重,家属要?做好心?理准备,严重的话可能会导致脑死亡。”
她听不懂那些复杂的药名,只?知道春节还能蹦能跳的儿子,肿成了自己根本认不出的模样,再也不能笑着叫娘了。
虽然运娃子跟自己保证,只?要?人还活着就不会放弃治疗,可她又怎么能祸害别人家娃娃?
“请问,是四根的妈妈么?”
巫妈妈以为是来催缴的护士,快速抹掉眼泪,讨好说道:“医疗费在想?办法”
她抬头,费力的盯了一阵,才发现没见过这个年轻姑娘,迟疑着问道:“我是四根娘,小姑娘有事吗?”
面对饱经沧桑的双眼流露出的胆怵和疑问,向蕾竟一时无言。
兰懿站在不远处,静静瞧着巫妈妈从震惊到感激、紧紧抱住向蕾的动静。
临走前,巫妈妈非要?向蕾带走一大袋自己家种的苹果。
“四根,是个好孩子。”往下走的电梯里只?剩她们?两个人,沉默许久的兰懿遽然开口。
“他?刚来剧组的时候不过十六、七岁,普通话说不标准,天天只?知道跟在巫行运屁股后头转。别人笑他?黑,也只?会摸着脑袋傻乎乎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