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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六十三章 老龙君你没死啊二合一（第2页）

而后是百年征战，诸侯割据，尸横遍野……

最后定格在一张脸??他的祖父，年轻时站在祭坛之上，手中握着半截墨玉方斗，眼中满是悔恨。

“爷爷知道真相。”贺宁远喃喃，“所以他让我远离魃果，不是怕我争权，是怕我堕入其中。”

“但他终究没告诉你全部。”白猿王开口，“因为一旦你知道，就会像现在这样，成为唯一能终结一切的人。”

远处，天空忽现异象。七道彩光自不同方向汇聚而来??黄沙河浊浪翻腾，昆仑雪峰崩塌，岭南瘴气升腾，东海潮汐倒灌，流金海冰层炸裂，雁门关寒风怒号，积水潭湖心喷涌水柱！七股源流之力，竟在空中交织成网，笼罩青崖坪。

“七地水源共鸣！”淮王变色，“黎香寒说得没错，时机到了！”

贺宁远抬头望天，深吸一口气：“那就开始吧。”

他盘膝坐于祭坛中央，将墨玉方斗置于头顶，双手结印，默诵《安澜咒》第十九重。每念一句，身体便多一道裂痕，鲜血渗出，染红衣袍。而那魃果虚影则剧烈挣扎，咆哮不止：

**“我不甘！我乃天授之果！岂容凡人毁我！”**

“你不是神。”贺宁远咬牙，“你是执念的集合，是杀戮的产物。真正的神，不会渴求更多鲜血。”

话音落下，他猛然撕开胸膛，取出一颗跳动的心脏??并非血肉之躯，而是由纯粹长气凝聚而成的“灵心”。这是他多年修行所结的核心，亦是他对抗魃果侵蚀的根本。

“以我灵心为引，召七源之力！”

“以我罪业为祭，赎前世之错！”

“以我性命为契，送尔归寂！”

灵心爆裂，化作漫天金雨，洒向四方。七道源流轰然降临，尽数灌入墨玉方斗！斗盖彻底开启，内部不再是幽暗空间，而是一片星河漩涡，其中漂浮着无数面孔??全是历代为魃果而死之人。

与此同时，遥远的雁王封地，张龙象正在校场练剑。忽然心头剧痛，眼角渗出血泪。他仰天怒吼，手中古剑寸断，而那一滴泪，竟化作赤虹，跨越千山万水，坠入青崖坪祭坛！

“天龙之泪……”白猿王跪地，“雁王哭了。”

泪珠融入方斗，星河漩涡骤然收缩，最终凝聚成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devoid光芒，却令人不敢直视。

魃果，即将湮灭。

可就在这最后一刻，虚空裂开！一道紫金色身影踏步而出，手持玉笏，龙袍加身??竟是圣皇亲至！

“住手！”圣皇怒喝，声震九霄，“谁准你毁国运之基！”

贺宁远抬头，满脸是血，却笑了：“陛下，您可知魃果真正的作用是什么？”

“住口！”圣皇挥手，身后浮现六尊虚影??皆是朝廷供奉的天龙强者，包括平阳王、定西王等人，“此果乃大顺命脉，不容亵渎！朕命你立即停止仪式，否则，格杀勿论！”

“格杀？”贺宁远缓缓站起，残破身躯竟再度燃起金焰，“那我就让您看看，什么叫真正的‘位果之灾’！”

他一把抓向那颗即将消散的晶珠，硬生生将其按回自己心脏位置！霎时间，全身骨骼噼啪作响，皮肤龟裂，露出内里流动的液态金光。他的双眼彻底转为金色，背后浮现出十八条模糊人影，齐声吟唱《安澜咒》。

“你要与魃果融合？！”淮王惊骇，“你会疯的！”

“我已经疯了。”贺宁远低语，“从我杀第一个无辜之人起，我就注定无法回头。但现在……我要用这份疯狂，结束一切。”

他一步踏出，身形瞬移至圣皇面前，单膝跪地，捧起方斗：“陛下，这不是背叛。这是救赎。若您不信，可派人随我入流金海最深处，挖出初代蜃龙遗骨。若我说谎，愿受五雷轰顶，魂飞魄散。”

圣皇怔住。

良久，他挥退诸王，只留一人：“张龙象，你说呢？”

千里之外，张龙象抹去眼角血泪，遥望北方，声音沙哑：“让他去。若真有那一天，我也该为自己杀过的兄弟，流一次泪。”

圣皇闭眼，再睁时，已有决断：“准。”

贺宁远起身，转身走向祭坛尽头。七源之力仍未散去，他将方斗重新封印，收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