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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9章

挂了电话，许子睿看着姜昕："病人出事了，我得赶紧去江城一趟。"

"我跟你一起去。"姜昕说。

二人赶紧开车前往江城，一路上，许子睿的心都是提着的。他祈祷着病人一定要没事，不然他就真的百口莫辩了。

许子睿刚做完一台八个小时的手术，摘下口罩的时候下巴上的胡茬已经冒出青黑色了。

护士长跑过来，白大褂下摆扫过走廊消毒水的味道："许医生，楼下大厅。。。有人闹起来了。"

"怎么回事？"许子睿捏了捏酸痛的太阳穴，手术钳留下的指痕还没消。

"说是你把他们家属给治坏了，带着十几个人堵在挂号处，非要你出面给个说法。"护士长的声音发颤，"为首的是个光头，脖子上挂着金链子，看着就不是省油的灯。"

许子睿下楼时，刚到二楼楼梯口，就传来一阵阵骂声。

“许子睿滚出来！拿了老子的钱不办事，还有没有医德！”“我妈妈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砸了你这破医院！”

大厅里围了一圈人，患者和家属拿着手机拍照，几个保安被推得东倒西歪。光头壮汉走到导诊台边，一脚踹在上面，玻璃台面裂开蛛网状的纹路。

“我在这。”许子睿从人群里穿过来，白大褂袖口上粘着一点没擦干净的血迹。

光头猛地回头，金链子晃得人眼花：“你就是许子睿？”

“是。”许子睿扫了一眼周围——三个老太太号啕大哭，两个壮汉叉着腰，还有个大嫂穿碎花裙子，举着手机录像，镜头特意对着他胸前的工作牌。

“我妈前一阵在你这做的胆囊手术，现在伤口化脓，躺床上起不来！”光头往地上啐了口痰，“你说，是不是你手术没做好？”

许子睿皱眉：“我最近没做过胆囊手术。你的病历呢？”

“什么病历！”碎花裙女人突然尖叫，“我婆婆都快死了，你还想着要病历？是不是想销毁证据！”

周围有人开始议论：“现在的医生太黑心了。。。。。。”“看着人模人样的，没想到这么不负责任。”“听说他是从京海来的专家，怎么还出这种事？”

许子睿不理会喧嚣的猜测，盯着光头的手腕——那里有条青色的蛇形纹身，跟三年前导师手术室里出现的很像。“你妈叫什么？什么时候住院？”

“别说了！少废话！要么赔钱，要么跟我们去见我妈！”

“可以。”许子睿忽然应下，“地址。现在就去。”

光头似乎没料到他会这么痛快，愣了一下：“你。。。。。。你别耍花样！”

“我是医生，骗你对我没好处。”许子睿脱下白大褂，递给护士长，“把我的出诊箱拿来。”

人群被他推开一条路，光头带着一帮人往外走，碎花裙女人举着手机紧跟在后面，镜头几乎怼到许子睿脸上。

坐进光头的面包车时，有淡淡的血腥味从后座麻袋的麻布上传来。许子睿不动声色地摸出手机，按了下姜昕的号码——没接，信号被屏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