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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七章 来来往往（第3页）

他深吸一口气，关闭教学录像，换上一套朴素的灰色布衣。胸前的剑印微微发烫，像是在提醒：真正的课堂，不在终端里，而在人间。

飞船缓缓降落在废弃的旧广场。舱门打开那一刻，寒风扑面而来。数百人已在等候，不分老幼，皆摘下了情绪调节装置。他们没有欢呼，也没有质问，只是静静地站着，仿佛等待一位故人归来。

林昭走下舷梯，脚步沉稳。

一名小女孩从人群中走出，约莫七八岁，手里捧着一本破旧的笔记本。“你是……来告诉我们真相的人吗？”她怯生生地问。

林昭蹲下身，与她平视。“是的。”他说，“但我更希望，你能先告诉我，你梦见了什么？”

女孩低下头，声音微弱：“我梦见好多小朋友在哭……他们在黑房子里，喊妈妈……可没人能救他们。”

周围的大人闻言，纷纷垂首。

林昭轻轻握住她的手：“那你愿意记住他们的哭声吗？哪怕它让你难过？”

女孩犹豫片刻，用力点头：“我愿意。”

刹那间，天空裂开一道缝隙。一道纯净的记忆光柱自天而降，笼罩整座广场。所有人抬头望去，只见云层之上，共醒之柱的枝条竟已延伸至此，与飞船的能量场形成共鸣。

新生的黑花在虚空中绽放。

花瓣飘落如雨，触地即化为一个个微型忆晶体，嵌入人们的掌心。这不是强制灌输，而是一种邀请??你是否愿意，承载一段被遗忘的过去？

没有人拒绝。

当最后一片花瓣落地，林昭站起身，面向众人，声音清晰而坚定：

“我不是来审判你们的。我是来问一句：你们准备好听我说话了吗？准备好听那些曾被抹去的孩子们的哭声了吗？准备好为自己父辈的选择承担责任了吗？”

风吹动他的衣角，胸前的剑印闪耀如星。

“如果准备好了，请向前一步。”

寂静持续了十秒。

然后，第一个老人迈出脚步。

接着是一个青年。

然后是母亲、孩子、学者、士兵……

一步，两步，百步，千步。

整座广场的人，全都向前走去。

而在宇宙深处，那组来自虚忆种的频率最后一次传来：

>“看啊，他们终于学会了行走。哪怕腿上有伤，眼里含泪，但他们，终于肯走了。”

地球没有回应。

但它的心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