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静地转过身,和段易珩出了撞球室。刚到一楼走廊,段易珩将她堵在墙边,说:「我还以为你摔过来了。」
林熹目光低垂:「我站在十八里开外,怎么摔到你那边,筋斗云吗?」
段易珩笑了声:「这是承认在吃醋了?」
「没有。」林熹默默半转身体,「我只是基于你的说法给你一个合理的我摔不到你那边的解释。」
「行吧,下次我还见义勇为。」段易珩说。
林熹:「……没有谁整天会往你怀里摔。」
段易珩:「哦,那还挺可惜的。」
林熹推开他拔腿就走,段易珩两步追上,手臂横穿她的腰,将人一把勒了起来。
林熹陡然腾空,愣了几秒后像在半空扑腾的鸟。
「你干什么?」她手脚并用要下来,可段易珩的力气实在难以抵抗。
过了客厅,再次踏入长廊,段易珩推开茶室的门,整面落地窗让阳光穿透而过。
段易珩放下她,将她拉到落地窗前,看外面打理得当的草木。
林熹视线一颤,景观树下没了雪人的踪影。
「树荫下化了三天,变成了一滩水。」段易珩的气息拂在林熹的耳际,「它们就像我一样,被你亲手堆起来,又因你而碎了一地。」
林熹呼吸微颤,只能跟他说了句「对不起」。
「我说过,我起初是怪你的,可后来我又心疼你。」段易珩顿了顿,满口无可奈何的口吻,「我比任何人都见不得你为难,我能理解你的选择,不能理解你现在还不给我明明白白的回应。」
林熹攥紧掌心,微微侧眸:「段叔和柯予的事情还没解决,他俩始终是埋在你掌权路上的一颗雷,你现在跟我谈这些?」
段易珩将她转过来面对自己,说:「我要的是回应,不是名分。」
林熹没搞懂他的意思,眼神带着茫然:「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
「我的意思是我不逼你现在一定要跟我在一起。」段易珩抿了抿唇,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我只想知道,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即便我心里有感受,但你从来没说过。」
他问这句话的时候,没有加「曾经」这个限定词。
他问的是曾经,也是现在。
林熹张合着唇,无声半晌,段易珩将她推至落地窗上抵着:「林熹,说一句喜欢我会要你命吗?说一句喜欢又能代表什么?」
代表的不过就是对他倾注情感的一个肯定。
林熹垂下视线,段易珩自嘲地笑了声。
他松了手,打算回撞球室继续拍摄。
「我不喜欢你,当初会稀里糊涂跟你在一起吗?」
段易珩脚步一顿,骤然转过了身。
「我不喜欢你,会让你抱我亲我?」
「我不喜欢你,会跟你说分开?会顶着那么多人的视线跟你划清界限?会为你担心,为你哭为你笑,为你——」
委屈戛然而止,她被拥进了温暖安全的怀抱。
段易珩身材高大,可以完全将她嵌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