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后,祝荷将带回来的点心吃得一干二净。
一是不能辜负长河的心意,二是因为宫里御厨做的,用料和手艺没得挑,不能浪费。
送走谢阿蛮,又与萧雪葵见了面,萧雪葵说宗门有要事要她处置,她得离开几日,祝荷了然。
与此同时,祝荷手头上的事也即将处理完毕,到了真正脱离钱仙子身份的时候。
这日深夜,祝荷精神抖擞,睡不着觉,遂起来戴上金灿灿的黄金镯子。
这些日子祝荷怕引人注意,穿得极为朴素,身无饰物,这可苦了她。
她这人俗,就喜欢穿金戴银,不能苦了自己,先前当花魁时日日打扮得花枝招展,身上的金银沉甸甸的,而且她一个子没出。
这种日子对祝荷而言,多少是种享受。
祝荷摸了摸镯子,无声安慰自己,等到了下一个地方,她得当个富婆爽一爽,过一过神仙浪荡的日子。
比方说找几个俊俏郎君伺候她,说来她好些日子没排解过欲念了。
又比方说找几个绝世美人陪她纵情声色。
思及此,祝荷有些怀念在翡翠楼的时候,只要得空,就有好些美人姐妹凑上来,与她一起玩,弹琴饮茶,嬉笑玩闹,好不快活。
祝荷叹息一声,拿起银票,开始一张又一张地数。
银票很轻,可祝荷却觉得每一张都很有重量,同时,这一张张轻薄的票子给了她极大的实感。
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在什么地点,钱总是能给她安全感,让她偶尔游离的灵魂觉得踏实,让她觉得这个世界是真实的。
她真的穿越了,并且在这齐国生活了两年多。
幽微烛光下,祝荷眼睑下一层昏色阴影。
追思往昔,那时的祝荷一穷二白,荷包空空,甚而面临债主追债,如今吃喝不愁,想买啥买啥。
啧啧。
经过两年奋斗,二十二次行骗,终得硕果,祝荷现在算是个家财丰厚的女人了。
京城这一行赚最多,当然花销也不少。
删删减减下来,盈十万两。
这每一笔钱财俱是祝荷拼搏出来的,全是血汗钱,来之不易。
祝荷感慨唏嘘,不愧是自己,哪怕从头再来,也闯出了一片天地。
祝荷虚虚亲了亲手中银票。
忽然,祝荷想起自己那几枚消耗的霹雳弹,可都是钱呐。
她真的很讨厌给男人花钱,还是在意料之外的,虽说后来相无雪有送金银来弥补,可她就是不乐意。
不成,这笔账她得讨回来。
倘若相无雪明日有动静,她就讨回来,若他依旧没来找她,那她便走了。
好巧不巧,翌日相无雪的贴身护卫佩琴就来找祝荷,说主子有事与她商量,请她入府一聚。
祝荷欣然接受,贴好面具,戴上帷帽乘上马车前往相府。
抵达相府后,佩琴领着祝荷去相无雪院中,穿过抄手游廊时,迎面撞见相无雪的外甥相瑜。
相瑜见到佩琴,再瞧祝荷,明显是一个姑娘,可佩琴为何要带一个姑娘来府中?他疑惑问:“佩琴,这是谁?”
佩琴:“三少爷,这是主子请来的客人。”
祝荷隔着帷帽端详相瑜,目及他与相无雪相似的眉眼,这才记起相瑜是谁。
不就是当时那个喊相无雪舅舅,叫舅舅接绣球的小公子嘛。
相瑜:“客人?”
佩琴点点头。
相瑜见状没多问,在与祝荷擦肩而过时,相瑜忽然觉得祝荷身影有几分熟悉,不禁回头打量。
可张望半天,相瑜也没得出个所以然,末了迈步而去,与新认识的友人汇合,商量找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