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可以不要这样对我,尽管今天的局面是我自己蠢出来的,可是姜娘,你这样对我,我的心真的很难受。
“柳腰腰,你不用觉得委屈,当年你在天牢若没遇到我,若不是我救你出教坊司,你会是什么样子呢?”鹿皮的短靴分开他跪着的双膝,脚尖顺着光洁的大腿内侧轻轻向上,一点,“你说,这个东西会被多少人把玩?”
“啊……”
只是被鹿皮的鞋垫绷着劲一点,不痛,却让芝兰成树。柳腰腰再也跪不住,身子一个趔趄便坐在了地上。下颌脱了女人的掌控,榻上的人也不恼,眉尖轻挑,悬着的手轻轻向前,抚上了他嫣红的唇瓣,拇指轻捻慢拢然后抵开牙关,悠悠的问,“这张嘴又要伺候多少人?”
曾经最不想回忆的过往被最亲密的人提起,柳腰腰只觉得脑中轰然一响,呆呆的望着姜逸,哭不出来,笑不出来。她说的话他没有任何言语能去反驳,如果没有遇到她,他会烂死在教坊司吧。
“过来吧,别矫情了。”榻上的人坐正了身子,朝他勾勾手。她身上的衣裳妥帖周正,连一丝褶皱都无。
是呢,矫情什么呢,他不仅不能矫情,还要让她高兴。此刻柳腰腰已经清楚的认识到,为何自己能回来。这副身躯是唯一能让她念念不忘的东西了。
所以他明白,他现在要ren,不仅要ren,更要让她高兴。柳腰腰只能一厢情愿的觉得,只要自己能让她高兴,她气顺了,他们又能慢慢回到从前。
因此他压下心头的难堪,重新扬起了笑,重新爬回了她的脚边。
“哈哈哈哈……”榻上的人笑的开怀,难得温柔的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脑袋,温声夸奖,“这才对嘛。”
即便像逗弄爱宠一般的语气,可久违的温声笑容还是晃了柳腰腰的心神,他忽略掉她语气中的不尊重,张嘴寻上她放在腿上的另一只手,轻轻口口,然后对上她笑盈盈的眸子,娇声道,“谢谢主子教诲,腰腰以后知道该怎么伺候了。”——
今日的姜逸动作着实不算温柔,又或许是这副身体久未敦伦,姜逸从他身上离开的那一刻,柳腰腰觉得自己周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尤其是腰上和膝盖,huola辣的疼。
太阳不知什么时候落山了,夜色四合,屋子里没有蜡烛,屋檐上高悬的灯笼的光透过窗户照进来一些。柳腰腰偏头瞧见姜逸已经迈腿下床,夜色中只能看到一个朦胧的轮廓,胸高腿长,足以让人脸红心跳。
思绪一下子就飞偏了,脑中浮现了那双有力的长腿搭在他肩上,绞着他脖颈的一幕。柳腰腰下意识的咬住了下唇往一侧偏头,鼻尖蹭上松软的锦被才反应过来,早不在她的桎梏之中。好不容易平息了一些的气息又乱了,柳腰腰将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口鼻,重新调整呼吸,压下脑中的旖旎。
脑中纠结着要不要起来伺候。今时不同往日,还是起来吧,他ren着周身的不适,刚支了手臂,还没爬起来,就见姜逸弯腰从一堆凌乱的衣裳中随手捡起一件长衫,披到身上,一边系这腰间的带子一边迈着修长的腿,绕过屏风出去了。
好吧,用不着了,柳腰*腰一头倒进柔软的床铺中。用柔软的被子将自己裹紧,只露出一双眼睛。贪恋的呼吸着这熟悉的味道,让人心安的气息。
远处传来木门开合的吱哑声,他隐约听到姜逸在朝下人嘱咐什么,不消片刻就听得一串有序的脚步声,正寝伺候的侍儿鱼贯而入,先是点燃了外室各处的蜡烛,摇曳的烛光投过琉璃屏风照进了内室,脚踏歪了,地上散乱了一地的衣裳,地上还有泛着银光的斑驳。
日冕见怪不怪,小心绕过地上的衣裳来到床边,轻俯下身子,轻声道,“家主吩咐,您以后还在胭脂苑住,公子,请吧。”
饶是有心理准备,姜娘不会留下他,可腹下还疼着,柳腰腰还是ren不住垂了眼眸。
“快些吧公子。”日冕出声催促。
柳腰腰裹着被子慢慢坐起来,盯着鸦青色被褥上的福纹出了会神,才轻声问,“家主呢?”
“在偏间沐浴呢。”主子收拾的动作一向快,说话就要回来了,日冕不敢让他再磨蹭下去,又出声催促了一遍,“公子,就是家主的意思,您快起吧。”抬手准备扶他。
柳腰腰裹紧了被子,“你出去吧,我自己来。”
“这……好吧。”日冕讪讪收回手,躬身退下,转出屏风在外面外等着。
柳腰腰穿好衣裳,捋顺一头秀发,从内室出来之后,日冕朝他一笑,然后挥手让早等在外面的小侍儿们进去。他们捧着被单褥子,毛巾水盆,从柳腰腰身边经过,他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咳……咳,那个,日冕,家主又没有吩咐我别的事情。”比如我什么时候可以见一见宝宝。
柳腰腰难为情的垂下眸子,毕竟他今天表现的还可以,总不至于一点恩赏不给他吧。
“这……没有。”日冕移尴尬的移开了眸子。
“好吧。”
日冕要在内寝当差不便相送,点了个身边的小侍儿——小板凳,命他提了灯笼替柳腰腰引路。
他是今年才入府,因为性子伶俐,有幸被日冕管事相中,挑在身边,早听府里说了不少柳腰腰令人唏嘘的过往,此时见到真人,便ren不住的悄悄偏头打量。
柳腰腰只作不觉,到了胭脂苑后朝他轻声道谢,“多谢相送,你回去复命吧。”
“公子客气了,奴才告退。”
“嗯”
小侍儿走出几步还在回头张望,柳腰腰不再管他,抬手推开了院门,满院的寂静,连一盏灯都没有。接着一点朦胧的月色,柳腰腰摸到方火折子,一一点燃了屋里的蜡烛。
关上门,褪下衣裳,两个膝盖青了一大片,腰上股间都是青红交叠的指痕,越往腿间抚,越是黏腻一片。还没沐浴梳洗呢,可这只是一个偏院的院子,里面住着无足轻重的人,没人会殷勤的奉上热水,就连伤药也没有。
不擦药的话,身上这些斑驳的痕迹要半个月左右才消,都在衣服下面,柳腰腰倒也不担心被人瞧见,就怕过两天姜娘又要传他,到时候一身青青紫紫的痕迹,怕是要败了兴致。
他难过的掩上衣襟,双手抱着膝盖,将脸埋进腿间,毕竟自己只有这副身体了呀。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