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床边上,脱了自己的羊毛衫,露出黑背心,然后一股脑把黑背心脱了,露出上半身健硕的胸肌和腹肌。
陈铭生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杨昭,火热的目光,在黑暗中更显得灼灼。杨昭下意识的捏紧了自己身上的羊毛披肩,悻悻地看着他。
“你躲什么呀?”陈铭生笑开了。
“你今天看起来有些吓人。”
“吓人?我今天要证明自己,我要一鸣惊人——”
话语间,陈铭生扯开了杨昭身上的披肩,杨昭细腻修长的脖颈在真丝睡裙哑光的质地下更显动人,陈铭生吻下去,从锁骨到脖颈再到脸颊。
他淡淡的胡茬和滚烫的呼吸扑得杨昭有些迷乱,杨昭沉醉在他爱意的抚摸和激吻之中。迷离间,她伸手去摸那个熟悉的位置,却摸到了陈铭生的假肢。
“你没脱假肢?”
“嗯,”陈铭生一手摸着杨昭的脸颊,俯身在杨昭耳边,痞痞地说:“新腿开光仪式。”
杨昭皱眉:“什么乱七八糟的……”
陈铭生笑了:“等会你就知道了。”
旧金山的月色透着琥珀色的光,将柔柔地月华水一般地泻在天地之间。那一晚,陈铭生体会了久违的自由,那种感觉,像漫步云端又像置身溪流,没有依托,更没有阻力。
突破了久违的桎梏,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很轻盈,也很灵动。他仿佛看到了那个十几年前意气风发的自己,理着寸头,穿着警服,在操场、在格斗场,肆意挥洒青春。
淋漓的汗水、从胸腔倾泻的怒吼,伴着不知天高地厚的年少轻狂……而这一切,却经历了一次次的出生入死和涉过泥泞的踽踽独行。
时光里,在一次又一次的生离死别和枪林弹雨中,历练成了宠辱不惊的淡然和沉稳,可是那个心底的少年,好像从来没有离开,他总是想突破身体的牢笼,打碎阴霾的桎梏,重新焕发生机。
而在今晚,在此时,在这个远离故土万里的大洋彼岸,那个熟悉的少年好像又重新回来了……
积累的情绪和情感在一瞬间达到巅峰,然后,他有些脱力地倒在了杨昭的枕头边上。
他的胸腔剧烈的起伏着,身上几乎湿透,可是依然回味着刚刚的极致体验,他笑了,带着一丝自负。
他凑到杨昭的耳朵边上,低沉地说:“满意吗?”
“你说呢?”杨昭抬眸,“你今天晚上动静太大了,南南都要给你弄醒了。”
“不会,她睡觉随你,睡得沉,扔出去都不知道。”
杨昭伸手在陈铭生大腿上拧了一把,“谁睡觉沉?”
陈铭生疼得直皱眉:“我我我……”
杨昭伸手,摸到了陈铭生假肢的接受腔:“脱了吧。”
“嗯。”陈铭生坐起来,两手用力一顶,把假肢取下来,放在床边上,然后脱绷带套。他的手不自觉的揉残肢上有些萎缩的肌肉,杨昭也从床上爬起来,帮他轻轻地按摩。
“穿久了还是不舒服吧。”
“嗯。”陈铭生看着靠在墙边上的假肢,突然笑了,“你说这个腿是不是可以自定义场景。”
“嗯,可以啊,今天康复医生教我了,安装个APP就能操作。”
“要不,自定义一个啪啪的场景吧。”
杨昭笑开了:“这要是被康复医生看到,要羞死了。”
“羞什么,你不喜欢吗?”
杨昭在陈铭生脸颊上吻了一下:“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