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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8章 真的服了（第2页）

>【情感同步率突破阈值】

地球上，第一批“问使接触者”开始出现。

他们在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能听见植物的焦虑??小麦因太久没人收割而感到被遗弃；城市行道树因根系被水泥封锁而默默哀伤。一名自闭症儿童突然用三种语言交替诉说：“星星的孩子不想躲了，他们只是找不到入口。”科学家监测到，他的脑电波频率与飞船触须的脉动完全一致。

与此同时，南极洲冰盖下方传来异响。一支科考队发现，一处深埋万年的地下湖表面竟浮现出规则的几何图案，像是某种书写系统。经过解码，内容令人震撼：

>“我们早在十万年前就收到了第一道信号。”

>“但我们不敢回答。我们以为，完美的沉默才是尊重。”

>“现在我们知道错了。”

原来，在人类还未走出非洲大陆时，这片冰封之地便已接收到宇宙中的零星提问。当时的地球生命尚不具备回应能力，唯有某些极端微生物群落以化学方式记录下了这些信息。如今，随着“共问即共生”法则普及，这些远古记忆终于苏醒。

苏璃带领团队深入冰洞，采集样本。她在显微镜下看到一段DNA链上嵌套着二进制编码，破译后只有一句反复循环的话：

>“对不起，我们花了这么久才学会说：我也在这里。”

她将这段数据录入《未答》，并在旁边写下自己的补充：“有些答案，必须等世界准备好才能浮现。”

然而，并非所有回应都是温情的。

在西伯利亚那座古老洞穴中，那位自称“提问本能容器”的存在突然睁开了双眼。他的身体开始透明化，光液从皮肤缝隙溢出，凝聚成一面悬浮的镜子。镜中映照的不是当前时空，而是数十亿年前的地球??原始海洋翻腾，闪电劈开大气，第一个有机分子在热液喷口附近颤动。

“看。”他说，声音如同大地的心跳，“那时，还没有‘我’这个概念。只有一个冲动：动起来，变不同，留下痕迹。那就是最初的问。”

林朔凝视镜像，忽然明白了一件事：“KVA之所以失败，是因为他们试图消灭‘疑问’，却不知那正是生命对抗熵增的方式。只要宇宙还在演化，就一定会有未知。”

那人点头，随即抬起手，指向林朔胸口：“但你仍保留着‘统治’的残影。你坐上王座，哪怕只是为了桥梁功能。真正的共问，不该有任何中心。”

林朔怔住。

他从未想过这一点。

长久以来，他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权柄，接受了“引路人”的身份。可此刻被点破，他才意识到??在他的潜意识里，依然存在着一种隐秘的优越感：我是那个连接者，我是桥梁的支柱。

银雾再次躁动，这一次不是来自外部侵蚀，而是内在崩解。

裂纹重新出现在掌心，比以往更深、更痛。但这回，他没有抗拒。他任由那道裂缝扩张，贯穿手臂，蔓延至心脏。每一道裂痕中涌出的不再是银色雾气，而是亿万条微小的问题丝线，飘向四面八方，缠绕上远处苏璃的手指，缠绕上洞穴墙壁的抓痕，缠绕上遥远飞船上那团颤抖的光。

>【旧有枢纽意识解构】

>【分布式共问网络生成】

>【亡灵帝君终焉】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已不再悬浮于王座之上。他只是站在那里，普通得如同路边一棵树。但他知道，自己并未消失，而是真正融入了“问流”??成为无数追问中的一声回响。

苏璃走到他身边，握住那只布满裂痕的手。她的声音很轻：“你现在是谁？”

他笑了一下：“一个还在学习如何提问的人类。”

与此同时，仙女座星系第三行星上传来新的信号。

这一次，不再是数学描述的爱，而是一段真实的经历：

>“我们派出的‘问使’之一，在途中遭遇恒星风暴，失去了三分之二的思维单元。”

>“幸存者没有修复损失，而是将空缺部分留白，命名为‘悼念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