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话跟霍去病一说,霍去病一挑眉,“都当俘虏了,还给饭吃吗?”
他狐疑的问霍彦,“你不会还给他们治伤吧!我好不容易砍的。”
霍彦:……,这倒没有,怕感染疫病,有伤的都当死的,烧了。
霍去病叹气,“阿言还是太良善了。”
我粮都不够吃,凭啥给他啊!
饿死就埋,有病就烧,只有强者才配作我的俘虏。
赵破奴也跟着叹气,挨了忍无可忍的霍彦当胸一拳,“这些匈奴人,我都要发卖卖钱的,卖一个就给你们三成钱买更好的马,打更漂亮的刀和矢,说不定再凑凑能给你们连人带马都打一套亮亮的黄金甲。懂不懂!”
霍去病的眼睛亮了,他身后的骑兵眼睛都亮了,看匈奴人的眼神都变温柔了。
他们相信霍彦能把匈奴卖出去,毕竟他们现在吃的用的,都出自霍彦的军备工厂。
赵破奴道,“怎么卖,卖去哪儿!”
霍去病嫌弃的看着满脸毛的匈奴人,“这品相忒差了,你还做不做生意了。”
霍彦也观察了一下匈奴人的长相,嫌弃的皱眉。
“我听闻匈奴人善舞,一堆做放羊奴,一堆做舞姬嘛。”
霍去病偏头,“真的?”
他一问出口,霍彦就点头。
赵破奴就拨拉一下被俘的匈奴浑邪王,“我们将军要你跳一个。”
浑邪王的气冲脑门,最后在霍去病的和善眼神下,畏缩的甩甩袖子。
霍彦对自己的货物满意极了,“不错,驯得温顺些就好了。”
他叫人把匈奴人领下去,先熬一熬,顺从的,听话的,留下,不听话的,砍了。
赵破奴怀疑自己听错了。
这跳得啥玩意儿!
霍彦笑眯眯,“阿兄,有两三个特别好的,我想跟着金人一起送回长安送给姨父,他不喜欢看人跳舞吗?匈奴王舞,别有一番风味。”
霍去病心疼自己的金人要捐出去,但一想到刘彻发黑的脸就莫名高兴。
“送,我朝以孝治天下,有好东西先敬君父。”他轻咳一声,跟霍彦对视一笑。
两人说完,并肩往回走,商量回程事宜,徒留赵破奴一个人凌乱在风里。
“那个,好看吗?还要进贡给天子?”
长安。
第一次河西之战的战报在晚间到了,刘彻都来不及脱袜,拿来就看。
上面只有三句话,阿兄把匈奴人砍了,怕你着急撅过去,所以先跟你说一声。
刘彻的脸僵住了,良久,深呼吸。
“下一封!”
这封信就官方多了。
骠骑将军率戎士逾乌盭,讨脩濮,涉狐奴,历五王国,辎重人众摄詟者弗取,几获单于子。转战六日,过焉支山千有余里,合短兵,鏖皋兰下,杀折兰王,斩卢侯王,俘浑邪王,休屠王。执浑邪王子及相国、都尉,捷首虏一万九百六十级,俘二万五千人,收休屠祭天金人,师率减十之三。
报信员喜气洋洋。
“陛下,将军说金人和他给陛下挑的礼很快就到。”
刘彻喜笑颜开,连说三声好,叫卫青也来看看。
卫青深夜进宫,都没到门口,看见了冲出来的萝卜头刘据,太子殿下嗓门大,拽着霍光来报喜,“舅舅,赢了!”
身后卫子夫的笑全堆在脸上,与他对眼,两人眼角都是如释重负的笑意。
真好,孩子回来了。
长安彻底被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