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彦被他箍得动弹不得,看着他兄长眼中那疯长的野望,深知此刻拦是拦不住了。他无奈地抚额长叹,最终只能妥协,语气充满了无力感:“……罢了罢了,我也去。你给我记住了,就两局!若敢多打,休怪我翻脸!”
他看着兄长瞬间亮得惊人的眼神,一边嘱咐人准备,一边在内心哀嚎:大晚上点着松明火把打马球?这真是神经病中的神经病!
艹,他也是神经病!他竟然觉得挺好玩!
霍去病要玩,人多热闹,霍彦又顺带着把李安,赵过,冯昌都接了过来。
西郊马球场一直有夜场,尤其夏季晚上打马球的人数不胜数,现下全是抢皮子的。
霍彦自然是不用的,他与霍去病有一块属于自已的地。
但是也不知道有没有被征用做比赛场地,他已经很久不打马球了,好在马场今天无赛事,把地空出来了。
数十支粗大松明火把熊熊燃烧,烈焰跳跃,将草场照得亮如白昼,纤毫毕现!巨大的光影在马蹄践踏扬起的滚滚烟尘中剧烈晃动。空气中松脂浓烈、马粪草腥、尘土飞扬,一切跟以前没什么两样。
蹄声如雷!苏武一身赭红劲装,如火焰般率先冲入:“哈哈哈!去病兄!阿言兄!好阵仗!苏武来也!”
紧接着,三骑如离弦之箭!当先者魁伟如铁塔,正是赵破奴,这个憨憨还穿了一身轻甲,下面肌肉虬结。其后高不识,仆多皆是身形矫健。三人勒马抱拳,声震全场:“末将参见大司马!泰安侯!”
杀气隐隐。
霍去病反而朗声大笑,意气风发,如同回到昔日点将台,“好!破奴、不识、仆多,让他们见识见识咱们的锋芒!”
他翻身上马,动作矫健流畅,身下马昂首长嘶,他单手驭马,似乎在寻找对手。
被扫过的赵过和冯昌都缩了缩脖子,用幽怨的目光看着霍彦。
两人原本以为是去侯府饮酒赏乐,没料到竟是夜场马球,还是跟冠军侯战。
日子过得越来越疯了。
霍彦啧了一声,也翻身上马,“没出息的东西!跟他干!”
苏武与李安也大喊,“跟他干!”
然后得了霍彦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随后便一招手,八九个壮汉一拥而上,缀在他后头。
“老子叫了十几个人,他才几个人!怕就不是大汉人!”
李安和苏武见状也默默松了口气,随后李安大喊,“上啊!”
霍去病看霍彦在那边动员了十几人,短暂的错愕后,脸上瞬间涌起更大的兴奋和跃跃欲试。
“还是跟阿言好玩,旁人无趣!”
他斜眼看三人,“区区十几个人罢了,输了别喊我将军。”
三人哈哈大笑,战意升腾。
“呜——!”
号角长鸣。
开球!
包铁木“鞠”化作一道暗影呼啸!
裹着熟牛皮的月杖带着风声激烈碰撞,发出“砰!锵!哐!”的巨响!
战况激烈,夹杂着骑手们短促的呼喝声。
霍去病如同挣脱了牢笼的猛虎,在场上纵横驰骋!他控马之术已臻化境,或急停转向,或骤然加速,或纵马腾跃,月杖在空中划出凌厉弧线,精准截球。
抢断、带球、传递、远射入门!
动作行云流水,简单几个动作,“砰!”第一球直挂死角!
“好!”赵破奴声如炸雷!
冠军侯得意洋洋,冲霍彦比了个手势,火光映照着他飞扬的眉梢,气得霍彦牙痒痒,“就一个球,你看给他狂的!围他!”
又一次号角响起。
冠军营配合无间!霍去病吸引火力,赵破奴中路碾压开道,高不识侧翼游弋接应,仆多如影随形查漏补缺!
他们默契惊人,只需要霍去病一个眼神,一个手势,立马心领神会!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