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他身体实在太弱,竟还是让狼挣脱了去。
好在,那狼也被打怕了,只敢远远地跟在他的身后。
他的膝盖与手肘磨出了骨头,眼前一阵阵发黑,不知道药庄究竟在何处。
好困。
饿到了极致,反而不会觉得饿,只有那困倦如影随形地跟着他,如同海上的鲛人,梳理着海藻般的长发,轻声唱着歌,引诱者路过的渔人。
就算到了药庄,神医会愿意救我吗?
神医在药庄吗?
我已经伤成这幅模样,就算是神医,能将我治好吗?
哪怕我能被治好,我没有武功该如何复仇?
走别的路行得通吗?
……
诸多问题填满了他的脑海,但是他不去想。
他只有一遍遍地去回忆孟溪折辱,才能让他坚持着走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
他眼前的景物开始出现重影。
身后的老狼蠢蠢欲动试探着走上前去,可他已经无力驱赶了。
老狼粗糙的肉垫踩过草叶,一步步走来。
他握紧了一块末端尖锐的石头。
忽然。
他闻见了淡淡的药材香气。
谁的声音响起,清清冷冷,冷冷清清。
“求医人?”
***
孟溪在发现庄乘风不见之后,几乎要发疯了。
是谁?!
他将精致的密室毁得一干二净,才冷静下来去想,究竟是谁做的。
他这段时间确实太得意忘形了,一次次地玩着猫捉老鼠的游戏,虽然每次都准备地很充足,身边的侍卫也不知道那个一次次跑出来的是谁,可是总有疏漏。
他身边几个心腹,大抵是知道那戴着铁面被他一次次捉回去的,根本不是什么铁面阎王,而是庄乘风。
在路上的人,虽然都被一一排查过,却也可能有像宁不顾那样的漏网之鱼。
究竟是有人背叛了他将消息泄露了,还是有谁与庄乘风接上了头?
还有今晚来袭的人,究竟归属于哪个势力?
他要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