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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2章学徒（第2页）

“都坐稳了。”陈启山发动车子，声音沉稳，“出发。”

车子缓缓驶出樟树村，晨雾弥漫，稻田泛着微光。村民们陆续开门，看见这辆满载的边三轮，纷纷驻足挥手。

“老陈家这是要去哪儿啊？”

“听说是去省城探亲！”

“啧啧，一家子福气哦，七个孙子孙女都能出门见世面。”

议论声中，车子渐渐远去。

一路上还算顺利。军用运输车果然通行无阻，遇到检查站也只是远远看了一眼车牌就放行。中午在服务区停下吃饭，陈启山用物品栏取出提前准备好的饭菜??红烧肉、清蒸鱼、炒青菜、蛋花汤，热腾腾地摆在桌上，惹得旁人频频侧目。

“你们这是自带厨师？”有个司机忍不住问。

“家里老人讲究。”陈启山笑着回答，“怕外面吃得不干净。”

下午三点，终于抵达省城。彩云早已等在路口，远远看见车队，激动得直挥手。她身后站着一位气质温婉的中年妇女，正是亲家母。

“妈！”彩云跑上前，一把抱住下车的苏兰，“可想死您了！”

苏兰眼眶一热，紧紧搂住女儿：“瘦了，怎么瘦了这么多？”

“哪有，”彩云破涕为笑，“我好着呢，就是怀孕反应重了些，现在已经好多了。”

亲家母也走上前来，拉着苏兰的手：“亲家母，可算见到您了。一路辛苦了吧？快进屋，我都收拾好了。”

屋内整洁温馨，墙上贴着胎儿B超图，沙发上堆着婴儿衣物。陈启山环顾一圈，满意地点点头。这里虽不如老家宽敞，但胜在便利，生活气息浓厚。

当晚，两家人为此聚餐。彩云亲自下厨，做了几道家乡菜。席间，亲家母不停给苏兰夹菜：“多吃点，您为我们家操劳这么多年，今天一定要好好补补。”

苏兰连连推辞：“使不得使不得，您才是长辈。”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亲家母笑道，“再说，我现在也是外婆了，论辈分，咱们平起平坐。”

众人哄笑。

饭后，孩子们被安置入睡。大人们围坐客厅，说起这些年的事。亲家母提起当初反对婚事的往事，惭愧道：“那时候是我眼界窄，以为乡下姑娘配不上城里人。现在才知道，真正的好姻缘，不在门第，而在人心。”

苏兰握住她的手：“过去的事就不提了。只要孩子们幸福，我们就知足。”

夜深人静，陈启山站在阳台上抽烟。远处灯火辉煌，城市不眠。他想起十年前那个穷困潦倒的自己，做梦都不敢想会有今日。

脚步声响起，是彩云走了过来。

“哥，谢谢你。”她轻声说，“如果不是你一直帮衬，我可能早就撑不下去了。”

“别说这个。”陈启山弹了弹烟灰，“你是我的妹妹，帮你是应该的。”

“可你不只是帮我。”彩云望着星空，“你改变了整个家的命运。妈现在走路都有风，邻居见了都羡慕。你知道吗？前几天还有人问我，是不是有什么后台，怎么一家子都过得这么好。”

陈启山笑了笑：“哪有什么后台，不过是脚踏实地罢了。”

“但我知道，”彩云认真地看着他，“你有秘密。我不问，是因为我相信你。只要你好，我们就好。”

陈启山沉默片刻，终是点头：“等将来时机成熟，我会告诉你们一切。”

五日后，一行人启程返程。临行前，亲家母塞给每人一份礼物：给老人的是滋补药材，给孩子的是新衣玩具，给年轻人的则是省城特产。

“下次再来，就是过年了。”她拉着苏兰的手，“到时候，我们一起包饺子。”

回程路上，七妮趴在车窗上看风景，忽然回头问：“爸爸，我们以后还能来吗？”

陈启山摸了摸她的头：“当然能。只要你想，随时都可以。”

车子驶入暮色，载着满满的温情与希望，朝着故乡的方向奔去。

这一趟旅程，不只是地理上的往返，更是两个家庭真正融合的开始。曾经的距离与隔阂，在一次次相聚中悄然消融。而属于老陈家的新生活，才刚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