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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2章 建奴 明军并非不可战胜（第1页）

没人觉得明军会输，没人觉得建奴会赢，在这点上，双方完美地达成了共识。太阳从东边去往了西边，还是那紧贴地面的奇窄的射角，只是光谱的色调变得温暖了些。战场上，明军步骑巍然屹立，建奴残兵缓缓撤离。

“。。。

夜风穿窗，吹得烛火摇曳如鬼影。朱由检将那张纸条反复看了三遍，指尖摩挲着“欲见真龙”四字，仿佛在触摸一条潜伏千年的龙脉。

王承恩颤声问：“陛下……这‘影阁’究竟是何所在？他们竟敢邀您亲往？”

“不是邀。”朱由检缓缓起身，目光如刀，“是逼。他们等了三代皇帝，终于等到一个敢动文官、查道观、设民意箱的君主。骆思恭死了，阿巴泰败了，五台山被盯上了，峨眉山也开始暴露……他们的网破了太多洞，只能亲自出面。”

他踱步至御案前，抽出一卷泛黄图册??那是万历年间钦天监秘藏的《天下形胜图》，上面用朱砂标注着七处隐秘地点，皆与龙脉气运相关。其中一处，正是峨眉金顶之下，绘有一座倒悬宫殿，题曰：“影阁”。

“朕早该想到。”朱由检低语，“自嘉靖炼丹求长生，万历二十年不上朝，泰昌七日暴毙，天启沉迷木工……这些皇帝为何一个个离奇失常？不是昏庸，是被‘养’着的。他们在明处治国，‘他们’在暗处掌命。所谓‘影朝’，不只是权谋集团，更是一套以风水、谶纬、秘术操控帝王心志的邪法体系！”

王承恩浑身发冷：“可如今对方主动现身，莫非……有诈？”

“当然有诈。”朱由检冷笑，“但他们别无选择。朕拆的是他们的根??科举是他们子孙入仕之路，民意箱是他们话语权的崩塌，锦衣卫重开天机簿，等于掀了他们的命盘。他们若再不出手，等朕把海军练成、边军整肃、审计司建成，他们连翻盘的机会都没有。”

他转身凝视王承恩：“你说，朕去不去？”

王承恩扑通跪下：“万万不可！陛下乃九五之尊，岂能涉险入川？派赵九渊带兵围剿便是！”

“围剿？”朱由检摇头，“你不懂。‘影阁’不在地上，在人心深处。它不靠兵力攻破，而要由‘真龙’亲自踏入，才能照见其形。否则，哪怕烧光峨眉山，也只毁了一座空庙。”

他提笔写下一道密旨，封入黑漆匣中，交予王承恩：“若七日内无讯，便开启此匣，按计行事。内容你不得看，也不必问。”

王承恩含泪叩首。

次日清晨，紫禁城传出圣谕：皇帝因体虚多梦，需赴五台山礼佛静修，暂离京师十日。随行仅带贴身太监二人、御医一名、侍卫六人，轻车简从，不惊扰地方。

百姓闻之，纷纷焚香祈福。朝中文官松了一口气，以为皇帝终于倦勤退避。李建泰甚至在家中设宴庆贺，笑言：“不过如此，终究还是怕了。”

唯有南京徐孚远接到密报后，面色惨白，喃喃道：“错了……我们都错了。他不是退，是杀进去了。”

与此同时，一支不起眼的商队正悄然穿越秦岭，向西南而去。领头之人披灰袍、戴斗笠，腰间却藏着一枚小小的虎头印??正是朱由检亲自佩带的信物。

七日后，峨眉山下细雨绵绵。

金顶寺钟声悠远，香客稀少。一百名伪装成游方僧、香客、挑夫的锦衣卫已潜入各处要道，暗中布控。赵九渊藏身于雷音洞外的一处岩穴，手持千里镜监视寺庙动静。

忽然，寺门开启，一名白衣老僧缓步而出，手持拂尘，面如古井。

“尔等不必躲藏。”老僧声音清越，穿透雨幕，“我知你们已来多时。但今日之事，非人力可阻。请转告你们的皇帝??空相已在影阁等候，真龙若不来，天下将乱；若来，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赵九渊咬牙下令：“放信号！”

一道绿色焰火冲天而起。

片刻后，山道尽头出现一行人影。为首者摘下斗笠，露出一张疲惫却坚毅的脸。

朱由检到了。

他独自踏上石阶，雨水顺着他鬓角滑落，如同血泪。

老僧稽首：“陛下终于来了。”

“你是谁？”朱由检冷冷问。

“贫僧法号空相，曾为先帝讲经，亦曾在万历朝任钦天监右丞。”老僧平静道，“也是‘影朝’最后一位执灯人。”

朱由检瞳孔微缩：“果然是你们……当年毒杀泰昌，架空天启，都是你们干的？”

“非为私利，实为平衡。”空相抬头望天，“自太祖废相，皇权独揽，然文官渐强，士族坐大。若无我等居中调和，早已天下大乱。我们不求权位，只求‘稳’字。可陛下您……动摇了根基。”

“稳？”朱由检怒极反笑，“百姓饿死，县令换绸缎给小妾做嫁衣，这也叫稳？！骆思恭忠心耿耿，却被你们像狗一样杀死，这也叫稳？！朕告诉你，你们所谓的‘平衡’，不过是纵容贪腐、包庇奸佞、让天下沦为少数人的棋盘！”

空相沉默良久，终是叹息：“陛下可知，为何历代帝王皆难长寿？非因操劳，而是‘气运反噬’。您每改一项弊政，每杀一个贪官，每触动一次利益，就会有万千怨念汇聚于龙庭之上。若无我等以秘法疏导，您早已疯魔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