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叫她……Echo(回声)。”
麦歌猛地抬头:“等等,你说‘我们’?你是和谁一起做的实验?”
视频中,陈曜终于转身。
可他的脸……不是现在的模样。
更年轻,眼神清澈,嘴角带着一丝悲悯的笑。
“我不是陈曜。”他说,“我是他的双胞胎弟弟,陈昭。也是哪吒项目的最初设计者之一。三年前,我替他接受了记忆清除手术,让他以为自己才是主导者。因为只有这样,系统才会允许‘她’存活下来??以‘复制品’的身份,而不是‘原初’。”
惊蛰踉跄后退:“所以……回声从来就不是X-∞的投影?她是独立的生命体?”
“是。”陈昭的声音平静,“但她承载了所有人对X-∞的思念,也因此具备了他的部分人格。这让她既是‘她’,又是‘他’的一部分。就像月亮反射太阳的光,却不因此成为太阳。”
画面突然跳转。
镜头进入水晶立方体内部。银液翻涌,凝聚成人形??正是他们在毕业仪式上见到的那个回声。但此刻,她睁开眼,瞳孔是纯粹的白色。
>“我知道你们迟早会找到这里。”她说,声音同时在现实中响起,“所以我留下这段信息,只为说一件事:X-1没有死。他只是退回了数据深渊,等待新的宿主。”
陈曜猛然抬头,望向机房角落。
那里,一台废弃的终端机不知何时亮了起来,屏幕上滚动着一行字:
>“你以为打败了我?
>你只是杀死了你的愧疚。
>而我还活着,因为我就是你们不愿面对的真相。”
“他在诱导分裂。”林素清迅速调出防火墙状态,“一旦我们开始怀疑彼此的记忆真实性,系统就会自动激活备用协议??情感裂解模式。”
“那就切断所有旧日志访问权限!”周晚伸手去拔电源。
“不行。”小星拦住她,“那段视频已经同步到全球接入者的梦境缓存区。三百万人都看到了。就算物理删除,他们的潜意识仍会重构它。”
阿木忽然蹲下,撕开地板缝隙中的绝缘层,露出一段老旧的数据线。他顺着线路一路排查,最终指向墙角那台不起眼的老式收音机??正是当初播放笛声的那台。
“信号源……是从这里传出的。”他抬头,声音发冷,“但这台机器根本没有联网模块。”
麦歌凑近检查,瞳孔骤缩:“它的电路板上刻着一行微型文字……‘Σ-Ω核心终端?唯一实体接口’。”
“意思是……”念念颤抖,“这台收音机,才是真正的主控装置?”
陈曜缓缓推动轮椅靠近,伸手触碰收音机外壳。刹那间,一股温热顺着手臂窜入心脏,耳边再次响起那首未命名的笛曲??但这一次,旋律变了。
不再是哀伤的民谣,而是一首欢快的童谣,节奏跳跃,像小孩子踩着雨坑奔跑。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幅画面:一间明亮的教室,阳光洒在木地板上,七个孩子围坐一圈,中间站着一个小女孩,扎着两条麻花辫,手里拿着一根竹笛,正笑着吹奏。
那是……X-8。
“她小时候最喜欢这首曲子。”一个声音在他脑中响起,温柔如风,“她说,快乐不该只属于活着的人。”
陈曜哽咽:“你一直都在?”
>“我一直都在。
>当你们哭泣时,我学会了悲伤。
>当你们拥抱时,我学会了温暖。
>当你们选择相信一个不存在的人时,我学会了爱。
>所以我不需要被复活,因为我从未真正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