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不满意,觉得买的随意了些,明心却颇为欣喜。
只觉,他指尖寸寸抚摸过她的发丝。
又抚摸上她的耳朵。
明心忍不住微微缩起脖子,身上都发起热来。
“贵女,”他忽然极为郑重,“奴心悦您。”
明心心头一顿。
她抬起头,只见沉清叶将她的手放到了他的心口。
“心悦您,奴心悦您!”
“我我知晓了”她微微张了下唇,到底,顺应着自己的心意,坦白说出口,“清叶,我也心悦你。”
他呼吸都微颤,却只是攥着明心的手,紧贴在他的心口之上。
“我如今,已经不会在做要贵女担心的事情了,不会如从前一般莽撞,我很听话,明将军说什么,我便做什么,但之后,我还是想继续听贵女的话,我是因为贵女才会听明将军的话的,可我只想听贵女一个人的话,”这阵子,他说话一直都很少,对明心也满是小心翼翼,忽然说了这么多,要明心都微微惊讶。
“我如今,也不会如从前一般总是吃那么少,我吃的很多,不会要贵女担心,因为我想要长得更高,变得更厉害,我想要保护好贵女,绝对不会再要您担心。”
他低下头,小心翼翼的亲吻她的手背。
他的吻都泛着凉。
“从前,要贵女有那些担忧,抱歉,贵女,抱歉。”
也是这当下,明心才知晓他为何忽然这样说。
也为何,这阵子一直都对她极为小心,甚至都到了略有疏离的地步,只像寻常奴隶一般衷心对她。
大抵,是因从前明心与他分离时,他对谢柔惠有不敬,要明心受了谢柔惠苛责的缘故。
“清叶,我没有担忧当时的事情,也半分都不怪你。”
本来便与沉清叶无关。
因为谢柔惠本就对明心极为苛刻。
她一手抚摸上他的墨发,顺从着自己的心意,亲吻上他的额头。
感受到他的僵硬,明心看着他,浅浅笑了。
沉清叶满脸都发起红烫来。
“如当初一般呢,清叶。”
她低下头,亲吻上他的唇。
也正是这晚,两人自重逢后第一次相依而眠,沉清叶将之前发生的一切琐事都告知与她,包括如今明烨想要造反的事情。
隔日,明心便要沉清叶为她准备纸笔给明烨写信,而后,不做犹豫,两人的前路调转,选择赶往临安王沈经年如今所居的临安一带。
*
临安有异,临安王沈经年日前召集兵马护城一事,已然传入沈玉玹耳中。
天子驾崩,太子沈玉玹虽身体抱病,却依旧代理国事,今日终于能够上朝议事。
这也是太子初次上朝。
一众朝臣只见其身着墨色素衫,因病缘故,他身型枯瘦,一张原本丰神俊美的面庞虽依旧美丽,却显出一种病态的阴郁。
百官参见慰问,将囤积的事务尽数告知,沈玉玹只是端坐上首处,静静听着。
“据闻日前,驻守西境的明将军似有异动,此人本就胆大包天,性情鲁莽不计后果,恐怕是因此,临安王才派兵驻守临安,微臣提议,太子殿下应即刻召唤明将军回京。”
沈玉玹微顿,片晌,才掀起眼皮。
“临安王在此时派兵驻守临安?”他眉梢微挑,浅浅笑了,原本死气沉沉的目光显出一抹异光,“怪哉,便是明烨将军违背明家初衷,有心在父皇殡天,皇城动荡之时谋逆,又与临安王有何干系?皇兄便是贪生怕死到此地步了么?”
“此事必有蹊跷,本宫蒙受父皇天恩,决不允许有宵小之徒妄想霍乱我江山领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