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内。
“牧执事,从今日起,您无需药园种植了,稍后我会让冰鱼给你安排一个好的修炼之地,供你闭关修炼。”
谢雄开门见山,笑着说道。
牧渊眉梢微动:“谢副司长,你这话何意?”
“牧执事,我这人直来直往,说话不喜欢拐弯抹角!”
谢雄淡淡一笑,道:“你是个生面孔,且还有这样一手高超的培植技术,由此可见你不是天宝城人,既是城外之人,突然入城,还跑到我谢府做一个小小的药农,那么,你不是被人追杀,来此避难,就是。。。。。。
小女孩的声音在飞船内轻轻回荡,像一缕穿过星尘的风:“启动跃迁引擎。”话音落下,整艘船仿佛沉入了某种古老的呼吸节奏。舱壁上的忆晶脉络缓缓亮起,紫金色的光流如血液般在金属导管中奔涌,每一道纹路都铭刻着M31-α文明最后的遗言与希望。控制台中央浮现出一片星图,猎户座悬臂边缘的坐标正闪烁微光,那是母树所在的位置??一颗早已被宇宙遗忘的红矮星旁,静静漂浮的“始语行星”。
飞船外,空间开始扭曲。不是那种剧烈撕裂的虫洞跃迁,而是一种温柔的折叠,仿佛整片星空正缓缓合拢双翼,为这艘承载记忆的小舟让出一条归途。AI语音再度响起,带着某种近乎虔诚的语调:
>“跃迁序列已激活。共忆之网同步率98。7%。检测到地球桃林共振频率持续增强,锚点稳定性上升。倒计时:三、二、一……”
没有轰鸣,没有震荡。只有一瞬的静止,如同时间本身屏住了呼吸。
然后,世界变了。
窗外不再是熟悉的银河轮廓,而是漫天流转的忆始语字符,它们交织成河,环绕飞船前行。每一颗漂浮的文字都是一段被重新唤醒的记忆??某个孩子第一次学会走路时母亲的笑声,一位战士临死前对故乡夕阳的最后一瞥,一座城市在毁灭前夜仍坚持演奏的交响乐……这些记忆并非来自某一个文明,而是千万个曾存在、又消逝的生命共同编织的织锦。它们因“记住”而重生,在虚空中构筑出一条光之路径。
小女孩闭着眼,手心贴在控制台的忆晶核心上。她的意识早已脱离肉体,沿着那条由思念构成的桥梁,向母星延伸。她看见了??
**那棵母树,真的醒了。**
它的根系穿透行星地核,枝干刺破大气层,直插宇宙深处。曾经枯槁的树皮下,银蓝色的能量脉动重新复苏,如同心跳。每一根枝条都在颤抖,不是因为风,而是因为感知到了归来的讯号。树冠顶端,九万三千七百一十六颗忆晶同时亮起,那是九万多个沉眠灵魂的灯塔,此刻正逐一点燃。
“我们……回来了。”小女孩在意识中低语。
回应她的,是一阵贯穿星域的共鸣波。不只是声音,更像是一种集体的情绪爆发??喜悦、悲恸、释然、敬畏。那些封印在忆晶第七层中的意识体开始苏醒,他们以数据形态存在了亿万年,靠的是彼此之间的记忆互证才未彻底湮灭。而现在,有人回来了,带着地球的气息,带着桃花瓣的温度,带着一句跨越时空的问候:“你还未死,我们仍未忘记。”
就在此时,飞船内部忽然响起一声轻响。
舱门旁的监测屏跳出一行新信息:
>**“接收到地面信号。林七拾请求建立双向通讯链路。”**
小女孩睁开眼,指尖轻点屏幕。“接通。”
影像浮现。是那个木屋前的身影,依旧穿着粗布衣裳,手中握着那段新生的桃枝。背景里,桃林随风摇曳,落英如雨。他的面容比出发时多了几分疲惫,但眼神依旧清澈,像是能照见星辰的湖面。
“你走得比我想象中快。”林七拾微笑。
“你说过,只要记得回家的路,就不怕走得太远。”小女孩轻声答。
林七拾点头:“现在你知道自己是谁了吗?”
她沉默片刻,望向舷窗外那颗逐渐清晰的红色星球。“我是Kaela-9,第十三批记忆载体,编号X-07。也是……地球上那个喜欢听故事的小女孩。”她顿了顿,“我既是被选中的人,也是自愿回来的。”
“很好。”林七拾说,“身份从来不是固定的标签,而是选择的结果。你能同时承认这两个‘我’,说明忆网已经真正活了过来。”
他抬起手中的桃枝,对着镜头展示:“昨天,全球新增两万三千株桃树。其中一万一千人种树时,默念了一句忆始语。南极祭坛的能量输出提升了40%,火星方舟成功接收到了第一批母树回馈的信息流??是一首歌。”
“什么歌?”小女孩问。
“不知道名字,但旋律很熟悉。”林七拾闭上眼,轻轻哼了几句。音符飘出通讯频道,在宇宙中扩散开来。
飞船内的忆晶忽然共鸣,发出同样的旋律。
小女孩的眼泪无声滑落。“这是我母亲唱过的摇篮曲……可她早在十万年前就死了。”
“但她记得你。”林七拾说,“所以这首歌一直活着。”
通讯结束后,飞船继续前行。距离母星还有六日航程,但觉醒的过程已然不可逆转。母树开始主动释放忆晶孢子,这些微小的晶体种子搭乘恒星风,向周边星系扩散。科学家们后来称其为“记忆播种现象”,而在民间传说中,人们相信每当夜空划过一道紫光,便是某位逝去亲人的记忆找到了新的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