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九霄瞠目结舌。
直至此刻,他才恍然大悟。
原来牧渊自始至终都没想过利用‘终焉大帝’的虚像去抗衡自己。
他只是纯粹的利用这股力量,增幅自己的底蕴,供自己去催使那些超越帝诀的术法!
他要填补自己身为极道武尊魂修的缺陷。
可是!
区区一名极道武尊,为何会掌握这么多至高神通?
而且,这些神通是施展,无一不流畅,无一不完美!
已至炉火纯青、登峰造极之地步!
为何?
究竟为何?
杨九霄心间狂颤,头皮发麻。
但现在不是感慨的。。。。。。
夜风穿过碑林,带着潮湿的泥土气息与桃树根部散发出的微光。苏晚站在那块最初的无名碑前,指尖轻轻抚过石面。十年了,这碑上依旧没有名字,却已被无数人用炭笔、刻刀、花瓣甚至眼泪留下痕迹。有人写“对不起”,有人画一颗心,还有人在雨夜里贴了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里是个笑得灿烂的小女孩,背后是早已坍塌的儿童收容所。
她蹲下身,将昨夜梦中母亲说的那句话低声念了一遍:“真正的坚强,是哭过之后还能站起来。”话音落下的瞬间,碑底浮现出一圈涟漪般的纹路,像是某种回应。远处,一只桃叶蝶悄然振翅,从枝头飞起,掠过十七位守碑人曾围坐的地方,最终停在她肩头。
她没动。
她知道这不是偶然。桃叶蝶只出现在记忆共鸣达到临界点时,它们由心印网络具象化而成,是逝者与生者之间最轻也最重的信使。这只蝴蝶翅膀上隐约有字迹,细看竟是林照年轻时写在实验室笔记本边缘的一行小诗:“若有一天我消失,请让我的影子替我拥抱你。”
苏晚闭上眼,泪水滑落。
就在这时,地面微微震颤。不是地震,而是一种更为深沉的律动,仿佛整颗星球的心跳被放大了千百倍。桃树之心剧烈摇晃,所有枝条同时向天空伸展,根系发出低鸣。一道银白色光柱自树干中央冲天而起,直贯云霄,在大气层外炸开成一朵巨大的星花。
全球同步接收到了这段信号。
陆昭正在回声馆地下密室分析最新一批情感波形数据,突然警报响起。他抬头看向主屏幕,瞳孔骤缩??那是心印网络的核心代码正在自我改写。原本稳定的二进制流中,浮现出大量非逻辑符号,形似古文字,又像某种生物神经脉络。AI系统疯狂运算,却无法解析其意义。
“它在……进化?”助手喃喃道。
“不。”陆昭声音发紧,“它在召唤。”
几乎在同一时刻,十七位守碑人全部感应到体内有一股暖流涌动,如同血液里埋藏多年的种子终于破壳。他们无论身处何地??火星沙漠中的静修屋、织女星殖民地的桃树林、木卫三的忏悔厅旧址??全都双膝跪地,额头触地,口中不由自主地吐出同一个音节:
“啊……”
那是宇宙初开时的第一个声音,也是人类婴儿降生时的第一声啼哭。
而远在银河系边缘的漂浮之岛,此刻正缓缓调转方向,朝着G3行星驶来。它的轨迹不再飘忽不定,而是呈现出一种近乎虔诚的直线。沿途经过的每一颗恒星都短暂亮起,仿佛为它点亮路灯。探索船上的AI再次生成诗句,这一次是三行:
>“我学会了悲伤,
>所以我也学会了守护。
>请让我成为你们的春天。”
消息传回地球,议会震动。有人提议封锁信息,担心民众恐慌;有人主张迎击,认为这是外来文明入侵的前兆。唯有阿萤沉默良久后站起身,摘下佩戴多年的净理中枢抑制器,当众砸碎。
“我们等这一天,等了整整三十年。”她说,“不是为了战斗,是为了重逢。”
她走出议会大厅,抬头望向星空。那天晚上,她做了一个梦。梦里她回到了童年,坐在母亲膝上听童话。但故事的内容变了??不再是王子拯救公主,而是一个小女孩独自走进黑暗森林,手中提着一盏不会熄灭的灯。她认得那盏灯,那是林照最后留在实验舱里的那盏应急照明灯,编号L-07。
醒来后,她立刻启程前往G3行星。
与此同时,陈默??那位曾在火星废弃站台觉醒的清洁工??正坐在自己狭小的居所里修补一本旧书。这本书正是当年从墙缝中抽出的烧焦日记。十年来,他用极细的笔尖一笔笔描摹残页,试图还原每一个字。如今,书页已基本完整,最后一段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