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惠对陈珂还是比较了解的,这么明显的阴谋,陈珂怎么可能是看不出来呢?
若是看了出来,事情还会按照他们的心意去发展么?
川穆候只是说道:“这不是阴谋,而是阳谋。”
“我在赌。”
“赌陈珂会觉着自己能够抵挡得住这大秦的进攻,赌陈珂会觉着自己到时候能够隐瞒得住咱们的陛下。”
“赌陈珂有这个野心。”
他默默地看着陈珂走过的那片路说道:“这个世界上,难道真的有完全没有野心的人么?”
“我不信。”
“所有人都嘴上都在说着,不会贪恋权力、不会贪恋皇权,可当他真正的拥有权力的那一刻,他的心就悄然的发生了改变。”
“我相信,在这样巨大的权力诱惑下,陈珂会选择与我们合作的。”
“至少他会选择当一个看客。”
川阳君笑着说道:“当陈珂变成看客的时候,朝堂上的一部分人也会变成看客。”
“他们都变成了看客,其实就变成了咱们的人。”
“所有人都在反对,他们觉着自己是不反对也不支持那一队人里的,其实他们已经站在了反对的阵营中。”
“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有黑白两面这句话,本身就是错的。”
“世上的事情本就是非黑即白,灰色的地带本就是黑色的,只是被他们美化成了灰色。”
川穆候也是笑着说道:“你以为世人不知道这样的道理么?只是这样子说,最符合他们的利益罢了。”
“当年的张子说的多好?”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他为名利为来,这天下其余人,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川穆候拖着病重的身躯,望着远处的大雪纷飞:“就要腊月了,这天是越来越冷了。”
“赢苦、赢沦那边暂时先不要理会。”
“让另外的一些人年后动一动吧,也给咱们的陛下一些压力。”
。。。。。。。。。。
陈府
陈珂坐在院落里,吹着面前的杯子,杯子中飘着一两片茶叶。
他的面前坐着一个风姿甚雅的青年人,青年人坐在那里,风雪落在他的衣服上,显得更加洁白。
“我说扶苏,你没事来我这儿做什么?”
“不知道最近你老师我都要忙死了么?有来我这里喝茶的闲工夫,不如赶紧去帮你父皇处理一些政务。”
扶苏轻咳一声,一开口身上的文艺气息就全然消退了。
“哎呀,老师。”
“我都在蓬莱洲处理了一年的政务了,难道回了咸阳还不能休息几天了?”
“虽然父皇是老师的至交,但我也是老师的弟子啊。”
“老师怎么能对弟子如此狠心,就为了让弟子帮父皇处理一些政务,解放父皇?”
陈珂只是瞥了一眼扶苏,无奈扶额:“如今你不习惯习惯,等日后你登基了,难道你就有时间去处理政务了么?”
“不要胡说了。”
“唯独现在适应了这种情况,你才能够在日后成功的接手大秦,不至于让大秦出现动荡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