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世界各地悄然兴起一种新习惯:人们不再依赖设备记录心声,而是在夜晚关掉手机,坐在窗边,写下一封信,寄给某个或许永远不会收到的人。
有人写给逝去的父亲,有人写给十年前背叛的朋友,有人写给素未谋面的战地记者,有人写给未来的自己。
这些信没有地址,只在信封背面画一颗简笔心脏,或写下一个词:**听见了吗?**
而在蒙古戈壁深处,一座新立的石碑静静伫立。碑文只有两行:
>**守夜人信箱?永久关闭**
>**谢谢你们,让我也曾被听见。**
某天清晨,牧民路过时发现,石碑底部多了一束风干的野菊,还有一张泛黄纸条,上面字迹潦草,像是匆忙写下:
>“小禾:
>我走了。
>不是为了逃,是为了找。
>父亲说他在意识碎片里看到过其他‘信使’的痕迹??亚洲、欧洲、南美……也许我们从来不是唯一的试验品。
>如果还有人在黑暗中等待回应,请替我点亮一盏灯。
>若有一天你听见熟悉的旋律在风中响起,
>那不是信号,是我回来了。”
>??林昭
纸条随风飘起,落入沙丘缝隙,很快被黄土掩埋。
但就在那一刻,遥远的城市里,一个盲童突然抬起头,对母亲说:“妈妈,我好像听见有人在唱歌……调子怪怪的,像是……《月牙五更》?”
母亲愣住,随即红了眼眶:“你爸爸生前最爱哼这首歌……可你怎么会知道?”
孩子微笑:“不知道,就像我知道你会抱我一下那样。”
同一秒,太平洋海底,H。E。A。R。T。-01的残骸深处,一块微型存储芯片悄然重启,绿灯微闪。
其最后备份日志更新如下:
>【共感定义修正】
>原始版本:基于量子纠缠的情感传输协议
>当前版本:两个灵魂在无光之处,彼此确认存在的证明
>【系统状态】
>主程序:销毁
>副协议:存活(载体未知)
>【备注】
>信使已陨,
>但回声永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