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动了?
只见云霜月用更快的速度转身向他的分身走去。
那个贱种朝他看了一眼,嘲讽还是挑衅?随后又很快恢复到弱不禁风的样子,用陆行则的脸去迷惑那个走去的心善女人。
为什么?
陆行则将笑着的眼睛睁开,心像是被一根无形的丝线牵引一样上提,随着女人愈来愈远的步子到了喉口。
呼之欲出时,女人又停住了。
云霜月重新转身,目光重新落在了他的身上。
她蹙着细细的眉,眼含歉意,似乎是突然想起自己忘了什么。
是发现把我忘记在原地了吗?
应该是的。
那现在是要把我重新领走吧?
于是陆行则心就又滑落下去,被稳稳当当接住了。
但他又听见女人温声对接过她药的左邢说:“刚刚我给你的那瓶止药只能止血,这另一瓶也给你。”云霜月轻点储物戒:“这是止疼的,先给他喂上。”
她一直记得陆行则怕疼。
陆行则本来又被牵引上去的心脏,就被她这句话钉在半空。
落下会让他不甘,就这么原谅她的轻易离开吗?可那根颤颤微微的丝线有些提不起力道了,做不到将他的心从女人关切的话上强硬扯起。
于是那颗可怜的心脏就悬在了半空,空空落落地触不到底。像是枝头将落未落的,没有成熟的果实,若是现在将它摘下,也只能品到涩嘴的酸楚。
他的心神被云霜月的一举一动影响,陆行则觉得他在现代做过的所有极限运动,加起来都没有此刻的落差变化大。
既不将他捡走,也不将他彻底舍弃。
“……”
还是要走向他的分身吗?走向那个赝品?
云霜月。
我才是你的朋友。
“诶?姐,那你去干嘛呢?”这是左邢的声音。
云霜月语气虽然急促,但还是清晰平稳,她耐心对左邢说:“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要第一时间去找医师。”
“他现在身上还有别的伤口吗?若是没有先将他带到椅子上坐好,不要在冷风里吹着了。”她的身上显露出了年长者的味道,将左邢和姬芜珩这两个都比她小的少年镇住了,下意识就开始听她的指挥行动。
云霜月向药房走去,经过门口站着的少年,停下对他柔声安抚:“要是不急的话,在这等我一下可以吗?我要先进去找掌柜。”
女人没有将他推给别人,也没把“接他回去”的承诺忘记。
少年敛起微笑,认真看着云霜月,点点头。
远处的陆行则看着这一幕,心情突然就好起来了。
云霜月也没有选择那个分身。
谁也没赢就是他赢了。
因为云霜月是为了他的伤口才转身离开去找掌柜的。
陆行则身后隐形的尾巴又竖起来,愉悦晃了晃。
“我靠,他这什么表情啊。”刚刚去追小女孩的火曼儿刚回来就看到陆行则在夜色下要笑不笑的诡异表情,鸡皮疙瘩都掉一地。
她一手叉着腰喘气,一手接过有人递过来的水“咕嘟咕嘟”就灌了下去。
火曼儿在半路停下去追了个小女孩半天,因为那孩子看背影和气质就感觉很像云霜月。
当时火曼儿一看见就用手肘狂怼左邢的腰,另一只手还“啪”一声拍上另一边姬芜珩的背让他们看。
二人捂着被她痛殴的地方,一边艰难搜寻她说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