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就是喜欢你。”陆行则打断了云霜月的话,阻止了她接下来又准备说的,一大堆疏远他的话。
陆行则认真说:“我不会再被任何一个人影响成这样,也不会整天满脑子都是你。你总说我的剑很厉害,但其实我会因为你连剑都拿不稳。我会因为你的靠近觉得特别开心,会因为你的拒绝感到特别难过。”
云霜月有些不自在,她侧开头躲过陆行则直勾勾的目光:“你这样太直白了。”
“直白吗。”陆行则用手撑着脸,换了个姿势看云霜月:“我在追求你诶,喜欢就是要时时刻刻告诉你啊,连嘴巴都不愿动动端正姿态的话,那也太垃圾了吧。”
“真有那种追人还摆脸色的低端货色吗,太装了。”陆行则笑眯眯地对着她说:“喜欢云霜月就是喜欢云霜月啊,如果没有听习惯的话没关系,那我争取再多说几遍。”
见他张口真要继续说,云霜月无他法,只能敲了敲桌子制止道:“上课,专心。”
——
“陆行则,我想我们应该分开。”属于云霜月的声音响起,飘忽着不着实地。
周围一切都像被水雾裹挟着那般,朦朦胧胧的不甚真切。陆行则发现自己在一片虚幻的空间中,脑中有些混沌。
他一抬眼,就看到了那道熟悉声音的主人。
“这位公子,你是何人?”云霜月带着陌生和困惑的眼神看向他。
陆行则眉头一跳,没等他开口解释,周围七嘴八舌的声音已经迫不及待要替她解答了。
“这位是剑衡仙君,云老板你时常游历下界有所不知,如今仙君离登临神位仅差一步之遥,到时候整个修真界都得仰仗着他呢!”
“正是正是!刚刚仙君似乎是被人挤着不小心才碰了您一下,我估着应该没什么特别的事要找您。”
“公子?”云霜月听了旁人的话后点点头,但还是坚持最后问了当事人陆行则确认一遍。
陆行则想要开口说话,身体却如同被控制住了一般,有股无形又冰冷的力量摄住他的身体,似乎是在畏惧陆行则会做出的事情来。他的喉咙像是被一团棉花堵住,舌头僵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如同被丝线操纵的木偶,极其僵硬,极其缓慢地,朝着云霜月点了下头。
他什么都做不了。
他看着云霜月依旧是一身熟悉的白衣,如同空中的流云一般飘逸。阳光之下她的皮肤很透,带着点被热气蒸腾的汗水。见到陆行则肯定的回答后她露出了然的样子,随即礼貌地弯起嘴角,朝他笑了一下。
“我明白了,那公子就此别过,我还有事要做。”云霜月带着礼节性的祝福道:“也预祝仙君早日登临神位。”
话音落下,她就与陆行则擦肩而过。白色的裙角在陆行则眼前轻轻划过一道决然的弧线。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不留半分余温,连香气也在这喧闹的人群中快速散去。
天下九州何其广袤,上下两界更是浩瀚无垠,此去经年,倘若有幸天公泣泪,也不能保证相隔万里的两人,能淋到同一片雨水。
这是什么三流的剧情。
疯子吗,他和云霜月才不会这样。
陆行则咬着牙,眼睛颤动着,情绪剧烈起伏,在即将挣脱的时候又陷入了模糊之中,但这次没有等太久,云霜月的声音重新响起,他周围的场景又变了。
没等他反应过来,周围的场景忽然变幻。他似乎来到了一个房间内,光线变得昏暗,暧昧的红色充盈着整间屋子。
“陆行则,我要成婚了。”一身嫁衣的云霜月似乎坐在对面,念着他的名字。
他这是,回来了吗?
果然刚刚和云霜月分开是错觉。
陆行则下意识忽略了很多细节,顺着回道:“啊,我们又结一次吗?”他很快说服自己:“那来吧,现在是什么流程?”
谁知对面的云霜月摇摇头:“不是和你。”?
那是和谁。
似乎是感应到了心中所想,那真正的新郎官从另一侧姗姗来迟。陆行则打量着他的脸,上面有那白家俩兄弟的影子,还有小镇中他分身的气质存在,再仔细一看,像是糅合了许多别的男人的脸。
“诶,这位就是小则啊,久仰久仰。”新郎官站在云霜月的身侧,用令人作呕的语气自顾自说道:“我听小月提起过你,你们之间一直书信来往,如今总算是见到了。”
那人的手揽住云霜月细瘦的肩膀,似乎想将她整个人往怀中圈。
“……”
什么东西在自说自话。
他允许这个东西滚出来了吗。
陆行则微微歪头,笑了。
下一秒,无数道如同针线般粗细的光布满了整个房内,又在刹那间化成金色的剑意。剑光奔涌,所过之处发出不堪重负的碎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