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旁的男修摸了摸下巴有些疑惑:“你又不认识他们,最近这两天怎么天天来这里蹲守?还弄得这么偷偷摸摸的,你明明和他们一句话都没讲过啊。”
“叫你前几天光顾着历练不回百仙盟,不知道错过了什么好东西。”女修翻了男修一个白眼:“谁说我不认识他们!前几日他们在盟会论道的时候,我正好去看了。”
“盟会论道……”男修似乎觉得有些印象,眉头紧锁思考后恍然大悟道:“是不是你昨天用留影石给我看的那场?如此说来,他们配合真是相当默契。”
“何止默契,那留影石质量太差了,你居然没有注意到——”女修双手捧脸:“最后一下是云霜月直接拿了陆行则的本命剑来斩的!”
“?!”男修震惊:“这种程度——”
“他们两个真不是道侣吗?”他的声音和女修的声音重合到了一起。
“怎么会如此般配。”女修扭了一下,随后突然看向身边的男修:“你要不要来了解一下?”
“什、什么?”男修有些懵:“这要从何了解。”
女修一笑:“带你去这届的甲字班找一位凤小姐,她可是给不少人都讲述了一番那日论道时,二人之间的氛围,让听过的无不心驰神往啊!”
说罢就扯着男修去了另一座山头,完全没在意他们的身后还站了一个人。
白野泽看向他们的方向:“甲字班,凤小姐……那不就是凤柔爻吗。”
他嘴角抽了抽:“她这是当上教主了在传教吗,看不出来平日里书卷分这么低,碰上这种事倒是得心应手啊。”
随后又看向天字班的方向。
这几日里,那陆行则简直就像变了个人一样。不像传言中那样的天才剑修脾气,也不像之前要提着剑戳死白野泽的凶劲儿,脸上成天挂着一副笑脸,却像狗皮膏药一样贴在云霜月的身边。
特别是他和云霜月对话的时候,哪怕空了一条小缝,陆行则都要从那里挤进来,装成一脸好奇地问他们在讲什么呀。
表情之刻意,动作之浮夸,生怕别人看不出他此举的含义。
但偏偏云霜月还真会很认真地给陆行则讲他们说的话。
于是空出来的白野泽就遭殃了,更确切的说,是他的钱袋要遭殃了。这时候左邢就会冒出来,一脸哥俩儿好的拍拍他肩膀,然后东扯西扯从他这坑几颗灵石走才舒坦。
就比如。
现在。
“灵石大老爷,今天天气不错啊!”左邢不知从何处出来,突然拍了拍他的背。
看到白野泽的脸上,他哈哈大笑两声,拖着白野泽也随着云霜月的方向,一起进了天字班。
——
此时天字班内。
最近天气似乎越来越热了,温度升高,百仙盟的灵力流转,为这几面皆敞开的亭子制造一片清凉的区域。
云霜月和陆行则的桌子在阳光下,却因为灵力的缘故并没有什么热意。不过他们的桌子上物品摆放的格局颇有些不同,旁人皆是划出一方自己的地界,他们的物件却都混到了一起。
陆行则的东西和人一样,极具侵略性。就和前世那堆不知何时出现在云霜月院子里的饰品摆件一样,不论是陆行则的笔还是纸张,都会莫名其妙跑到云霜月的物品里。
还不是固定的几件,每次看都会找到新的东西。
云霜月微微一扫,余光瞥到了碧翠的颜色,她的头没动,嘴巴却动了。
“这个不能过来。”
于是鬼鬼祟祟的青髓剑不动了,僵持几秒后又灰溜溜回到了它的主人那。
而显然和它是一伙儿的主人此时面对云霜月质问的目光,却突然一脸毫不知情的样子:“青髓怎么又乱跑了!”
青髓:“……?”
云霜月:“陆行则。”
被叫到的陆行则眯了眯眼看向亭子外,吊儿郎当地坐着对云霜月说:“外面太阳好大啊,春天是不是要过去了?”
云霜月见他装傻,倒也没说什么,顺着他的目光朝窗外看去。
外头几株高大的灵树撑开浓荫,一阵风吹过,斑驳的光点在地上跳跃,宛若撒落一地的碎金。偶尔有一片叶子飘落,打着旋儿,无声地落到被太阳晒得有些烫的地面。
悬挂在亭子上的竹帘被风带动,轻轻叩击着亭柱,发出细碎而干燥的响声。檐角垂下的阴影被阳光逼得退缩,渐渐收束成一线,紧紧贴在亭柱的脚边,竟像是被热得蜷缩了起来。
陆行则撑着脸:“话说百仙盟山脚下,有个大叔卖的瓜还挺好吃的,今天我们——”
在这极为日常的场景和对话下,云霜月毫无预兆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