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国府,凤姐院。
袭人见王熙凤要把事捅破,吓得魂飞魄散,忍不住噗通跪在地上。
想隐瞒事情的心思,被王熙凤狠厉话语,击得七零八落,心防一下便全跨了。
哀求说道:“二奶奶,这事千万不能闹出去,老爷要是知道事情,宝二爷就没命了。
要是传了风声出去,二爷和夏家的亲事,必定就要断了,以后二爷还怎么做人。
二爷年纪还小,做事荒唐,没有轻重,二奶奶就饶他这一回,不然他就全完了。”
袭人说着不住向王熙凤磕头,一旁的林之孝家的有些动容。
只是心里有些叹息,这袭人在丫鬟之中,虽也算出色,但比起平姑娘和柳姑娘,却胡涂了许多。
这支耳坠是不是宝蟾的,二奶奶其实并不清楚,只是推算出该是她的。
二奶奶不过拿话诈她罢了,她便慌了手脚,什么话都说了……
……
王熙凤见袭人还算忠心,但还是硬起心肠,说道:“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如今也肯认了。”
袭人连忙说道:“我认,我认,都是夏家的丫鬟下作,是她几次勾引宝二爷,二爷年轻禁不住引诱。
二奶奶这会放过二爷,我一定好好劝他,二爷下回再也不敢了。”
王熙凤见袭人被自己唬住,当真说出了实情,又听她话中说几次勾引宝玉。
她心中惊讶,难道宝玉和这贱丫头,竟不是第一次胡搞,早就有了前事,就是不知在那里办的……
原以为夏太太操持皇商生意,是个极厉害的角色,没想是个银样镴枪头,内里是个十足蠢货。
自家丫鬟被宝玉随便糟蹋,她竟半点都没察觉,不仅把独身女许配给宝玉,还赔上万贯家财,当真是冤大头。
王熙凤本想打破砂锅问到底,只是如今不太是时候,只能按捺下心头八卦之火。
……
如今掐开了袭人的嘴巴,耳房之事已经落定,即便袭人说的可怜,她也不会轻易放过宝玉。
不说这小半年时间,她花了多少手段,都轰不走这活宝贝。
如今贾琮知道宝玉之事,已对他十分厌恶,让平儿传话明白,就是让宝玉早些滚蛋。
况且自己姑妈一直不死心,想要借宝玉长居西府,来牵扯沾惹大房家业。
早把宝玉弄出荣国府,好让姑妈死了这条心,如今有这等天赐良机,王熙凤必要快刀斩乱麻。
说道:“你已说了实话,认了这件事情,我就给你些脸面,可以不和老太太、二老爷说道此事。
但这事却不能稀里糊涂过去,不然人人都这般胡来,脏的臭的女人都胡搞,还有什么家生门风。
既然这事不和二老爷说,那就要找二太太说,必定要定个章程,林大娘,你去请二太太来说话。”
袭人听了这话,心中一阵冰凉,二奶奶不和二老爷说,二爷算逃过一劫,暂时保住小命。
但这事让太太知道,只怕是要气疯的,自己是二爷屋里人,只怕也要落下不是……
……
荣国府,荣庆堂。
堂上酒宴欢声笑语,到访的几位贵勋太太,都是老练精明当家妇人,言语应酬娴熟热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