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们这些人,都这么一文不值,那个外三路的贱丫头,就能好成这样?
宝蟾可是跟新奶奶来拜年的,这等要命要脸的关口,二爷还不肯放过和她乱搞。
袭人即便是泥土性子,也有些吃不消了……
“二爷怎么这样荒唐,也不看今天什么日子,青天白日之下,又和这贱丫头胡混,难道二爷忘了她害的你!”
宝玉脸色尴尬,说道:“袭人姐姐,你不要想岔了,我和宝蟾没做什么的。”
袭人眉头微皱,眼神中透着幽怨,拿着手帕走上前,在宝玉嘴角一擦,蹭下一块殷红色。
“二爷也不用掩饰,你嘴上胭脂还没擦干净,我和彩云可都不用这种货色。”
宝玉脸色一僵,神情尴尬之极,方才离开之时,宝蟾帮他擦过胭脂,竟没有收拾干净……
……
袭人见宝玉脸色发红,神情忸怩,心中一阵酸痛,当真五味杂陈,说不出的不自在。
她将宝玉拉到无人处,轻声说道:“二爷怎么这么糊涂,明知自己的病还没好。
你和夏家那丫鬟亲热,岂不是让她察觉二爷不行,她要和夏姑娘透出口风,那可会闯出大祸。
二爷和夏姑娘的亲事,都要因此黄了,夏家为了撇清自己,必定到处宣扬二爷的毛病,以此为借口退婚。
到时二爷还怎么做人,二房以后都抬不起头,二爷实在太冒失,只顾自己快活,也太胡闹了些!”
宝玉听了这话,脸色顿时煞白,但回想方才和宝蟾风流,她似乎没察觉自己不行……
柔声说道:“袭人姐姐,我知你一心为我着想,必不会辜负你的心。
方才我和宝蟾是有些亲近……,只是那些婆子刚巧进来找东西,我们就没有,没有,她没察觉出端倪。”
袭人听了这话,不由松了口气,但宝玉说不会辜负你的心,让她觉得有点恶心,以前从没有过……
袭人厚着脸皮追问几句,确定宝玉没被宝蟾看破,这才放下心头大石。
如果被宝蟾看出破绽,要是透露给夏姑娘知晓,贾夏两家必会生出大事。
贾政要知道其中缘故,并要家法治死宝玉,连袭人都没好下场,她对宝玉的失望,倒成了小事……
……
袭人连忙拉着宝玉回院子,说道:“二爷还是先回房收拾一下,省的让人看出破绽。”
两人回了院子正房,袭人亲自打水让宝玉洗脸,把他身上衣裳全都换下。
整理衣裳的时候,突然问道:“二爷的荷包怎么不见了,早上我亲手给二爷戴上的。
二爷今日还没出外院,那些不要脸的小厮,也没得空讨二爷的东西,可是丢在哪里了?”
宝玉仔细想了一回,哪里能想的起来,左右不过一荷包,他根本不放心上。
这时门口想起脚步声,听到春燕说道:“原来是翡翠姐姐,可是给老太太传话。”
就听翡翠说道:“老太太那边刚上了席面,夏姑娘也从东府回来,大家正等着上席。
老太太让我请二爷过去。”
……
宝玉一听这话,他虽和袭人说道,自己没被宝蟾看穿,但不举是他最大心病,自然十分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