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对太子的气倒没多少,毕竟孩子还小,当然比不上刘季惹他生厌,便也就坡下驴:“我可以不追究这件事,但我有个要求——”
他把要求说完,李世民和刘季的脸色都有点怪,但也都答应了。
于是,不到一天时间,两人逃课爬墙的事迹就传遍了太学,还迅速向外扩散。
午后荀子得知此事,就把李世民叫了过去,捋着胡子絮絮叨叨:“逃学之事不可再有,玩闹也当有度。子文讲授算学之时,你怎可一心只想着玩耍,不顾自身安危,去爬围墙呢?万一摔下来,是谁的过错?
“况且正值入学考校,你身为太子,不以身作则,一心向学,反去做这等失礼之事,惹人误会,岂不是辜负了秦王对你的爱重吗……所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1]”
李世民唯唯诺诺,一句也不敢还嘴。
被荀子念叨半天,总算结束了,他刚要走,张苍板着脸拿来几张算术题,叮嘱道:“我明日还有算学讲授,你把这个做完交给我。”
“啊?可我并不擅长算学啊……”
“你擅长。”张苍不容置疑地拍了拍李世民手里的题目,“你会自己做出来的,对吧?”
“那我要是有不会写的呢?”
“明日来问我。”
“可我明日是想去学骑射的……”
“你的骑射还需要学?”张苍反问。
“师兄你变了,你一开始不是这样的,你从前温文尔雅、彬彬有礼,有如时雨化之,怎么现在这么暴躁?”
张苍冷笑:“你要是再敢逃我的讲授,我可就要上奏给秦王了。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什么叫真的暴躁。”
太子猫猫撅起嘴,嘟嘟囔囔,飞机耳跑掉了。
等回到咸阳宫,本来在和郑国议论正事的秦王,一个余光过去,唤道:“过来。”
李世民贴着墙蹑手蹑脚,假装无事发生。
“叫你呢,过来。”嬴政向他招手。
太子身体一僵,若无其事道:“阿父有事吗?我还要解题呢。”
“本来无事的,看到你就有事了。”嬴政一本正经。
“什么事?”
“渠修好了,我们正在商议取何名。你以为呢?”
李世民悄悄松一口气,回答:“阿父决定就好了,不难听就行。”
“过来,躲着我作甚?”嬴政第三次呼唤他,出奇的和颜悦色,声音带着点温柔低缓,态度好得不得了,笑道,“我有事同你说。”
李世民受宠若惊似的,有点稀奇地凑过去:“什么事?”
嬴政一把抓住他的手,把犹犹豫豫的小崽子拉过来,不太走心地说了一句:“郑卿暂避,寡人有点家事要处理。”
郑国愣了愣,蒙毅低声提醒道:“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