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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4章

镇北王府的书房内，烛火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忽长忽短。

陈平安见勋国公推门而入，连忙起身相迎，玄色王袍扫过，带起一阵微风：“国公爷深夜移步，实在是晚辈叨扰了。”

勋国公摆摆手，一身藏青色便服衬得他愈发沉稳，他目光扫过案上的北境军报，笑道：“你这王府的灯，怕是比皇城的还亮，明日烟雨楼开业，帖子我收到了，怎么？深夜叫老夫来，是怕明日场面不够大，要我这把老骨头去给你站台？”

他语气带着几分调侃，眼底却藏着审视，陈平安向来行事有度，深夜请他来，绝不止“站台”这么简单。

陈平安亲自为勋国公斟上热茶，茶香四溢，他低声道：“站台是自然要劳烦国公爷的，但今日请您来，是有件更重要的事相商。”

他顿了顿，指尖在茶杯沿轻划，“晚辈想跟国公爷‘合伙’做这烟雨楼的生意。”

“合伙？”勋国公端茶的手一顿，眉头微蹙，“一个青楼罢了，赚些银钱而已，何须‘合伙’？你若缺人手，老夫派两个管事给你便是，何必如此郑重？”

在他看来，青楼再奢华也只是风月场所，陈平安这等镇守北境的王爷，犯不着为这点生意特意深夜谈“合伙”。

陈平安抬眸，目光坦诚：“国公爷有所不知，这烟雨楼表面上是青楼，实则。。。。。。是晚辈留在京城的一只眼睛。”

勋国公瞳孔微缩，握着茶杯的手指骤然收紧，他何等人物，瞬间明白了话中深意，眼底的疑惑变成了凝重：“你是说。。。。。。这楼是用来刺探情报的？”

“是。”陈平安点头，语气沉稳，“京城局势复杂，太子、皇后对晚辈虎视眈眈，二、五皇兄也各有心思，晚辈迟早要回北境，离京后，京城的风吹草动怕是难以及时知晓，烟雨楼三教九流汇聚，最易听些闲言碎语，晚辈想让它做个暗点，帮着盯着些动静。”

他没有提影密卫，也没说更深的布局，只挑了最关键的部分坦诚相告。

勋国公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抚掌大笑：“我就说嘛！满朝大臣都以为你开青楼是自污，想借此让陛下放你回北境，谁能想到你竟藏着这手！在风月场里埋暗桩，这心思，够深！”

他眼底闪过一丝赞赏，“难怪你把楼修得那般奢华，又逼着百官赴宴，原来是要把这‘暗点’摆在明面上，让人只当是你沉迷享乐的证据，反倒没人会疑心楼里的真正用途。”

陈平安躬身笑道：“还是老国公睿智，一眼就看穿了晚辈的小伎俩。晚辈这点心思，在您面前实在班门弄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