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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7章

殿内瞬间鸦雀无声，所有大臣都把头埋得更低，太子张了张嘴，终究没敢再顶嘴，只是胸口的起伏愈发剧烈，显然憋了满肚子的火气。

“父皇，儿臣不想您为难，既然在京城太子殿下容不下儿臣，那儿臣索性请辞，明天儿臣就离开京城，返回北境还请父皇恩准。”陈平安说着便跪了下来，额头紧贴冰凉的金砖。

一旁的太子闻言暗自一喜，陈平安竟然主动提出离开。

文德帝好像没听到陈平安的话一样，反而问了起来：“陈平安，你可知错？”

陈平安身体明显一僵，看来文德帝是铁了心的不让他离开了，但很快恢复过来：“儿臣在朝堂动武，失了王爷体统，惊扰圣驾，知错，但吏部尚书妄议王爵废立，构陷边关将士，儿臣情急之下才失了分寸，还望父皇明察。”

“你倒是会说。”文德帝哼了一声，却没再斥责，转而看向太子，“太子，你呢？周延之的供词疑点重重，朕中毒之事尚未查清，你不催着彻查，反倒揪着陈平安打人之事不放，是觉得储位坐得太稳，还是觉得朕老糊涂了？”

太子浑身一颤，连忙叩首：“儿臣不敢！儿臣只是。。。。。。只是见陈平安目无国法，心急之下才失了分寸。”

“心急？”文德帝冷笑，“朕看你是心虚！禁足东宫期间，好好想想如何做一个让朕放心的储君，而非整天盯着兄弟内斗！”他顿了顿，声音陡然转厉，“即日起，东宫所有属官暂停觐见，没有朕的旨意，谁也不准踏入东宫半步！”

这道旨意比单纯禁足太子更狠，等于暂时切断了太子与外臣的联系，无异于在朝堂上公开敲打东宫势力，太子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却终究没敢再说一个字。

吏部尚书趴在地上，心一点点沉下去。连太子都被敲打，他这个妄议王爵的罪臣，怕是讨不到好果子吃了。

文德帝的目光扫过二皇子与五皇子，语气平淡却带着深意：“你们二人说得对，北境安危关乎国本，陈平安不能动，但规矩不能破，功过也需分明。”

他清了清嗓子，朗声道：“镇北王陈平安，朝堂动武，罚俸三年，闭门思过半月，闭门期间不得与外臣接触。”

“吏部尚书妄议王爵，偏袒储君，罚俸一年，降三级留用，即刻前往南境核查粮草，没有朕的旨意，不得回京！”

两道旨意落下，殿内一片吸气声，罚陈平安闭门思过，实则是给他避祸的缓冲，贬吏部尚书离京，更是赤裸裸地削弱太子羽翼，这分明是在护着陈平安，打压东宫！

二皇子与五皇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了然，父皇这是明摆着不想放陈平安回北境，就是借着这件事在敲打所有人，镇北王陈平安必须留在京城，至少现在不能走。

太子跪在地上，虽低着头，却将这一幕听得真切，嘴角悄悄勾起一抹冷笑，虽然陈平安没能离开京城，但是留在京城一日，他就有一日的机会除掉这个眼中钉。

陈平安垂下眼帘，掩去眼底的情绪，他明白了，文德帝需要他留在京城制衡太子，也需要用他的存在牵制二、五皇子，他这个镇北王现在就是父皇手中最重要的一枚棋子，哪能轻易放回北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