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问她们昨午后在哪里走动,二爷和那夏家丫头胡搞,不就是那个时辰。
难道二奶奶竟然闻到风声,才让林之孝家的四处查问,连二爷院里小丫头都不放过……
……
袭人又问道:“林大娘除了问你们,还问了其他什么丫头?”
春燕说道:“我们去的时候,二奶奶院里人进人出,都是府上丫鬟和年轻媳妇,长得都是周正的。
我出来的时候,还听这些人嘀咕,说府上有女人做了脏事,败坏家风,二奶奶让林大娘查问。
只要揪出那个坏女人,就要家法一气打死,听着好吓人的。”
袭人听了这话,脸色有些苍白,那日二爷和那贱丫头离开耳房,除了自己看到,周围并无其他人。
二奶奶必定也是没看到,但不知怎么就听到风声,她们盘问府上长得周正的丫鬟媳妇。
明显是要找出谁勾引了二爷,这事要是闹大了,老爷听到风声,必要对二爷打生打死。
二爷要是没了好下场,自己和彩云这等屋里人,也都没了好结果……
……
一旁彩云听了春燕的话,也是脸色一变,但凡大户人家,最忌讳内宅淫秽之事。
如是城里大户,家中丫鬟犯事,便要家法杖毙,如是乡村士绅富户,丫头奴才失错,便要入猪笼沉塘。
总之这种丑事一旦事发,必定是要出人命的。
彩云身上担忧,说道:“这大过年的,怎突然会闹出这等事,也不知哪个女人要遭殃。”
袭人脸色难看,说道:“左右不关我们的事,这几日都少出院门,在家老实呆着,省的招惹是非。
彩云,你去看看彩霞,今日我还没去看过,太太反复交代,这丫头怀着孩子,半点都不敢马虎。
我让春燕去厨房,给二爷整治酒菜,你问彩霞想吃什么,也给她做些可口的。”
……
彩云听了这话,便出门去看彩霞,里屋耍弄情怀的宝玉,早将那些话语听的明白。
他见到彩云出房门,连忙跑出里屋,急道:“袭人姐姐,这可怎么办,必是二嫂发现我和宝蟾在耳房……”
宝玉才说了一半,就被袭人捂着嘴巴,说道:“二爷,你真是糊涂了,这种话也能说出口。
即便是自己院子,也要忌讳隔墙有耳,这贱丫头的名字,以后千万不能再说,被人听去还得了。”
宝玉急道:“袭人姐姐,二嫂子可是厉害人,她这样满府盘问,要是被查出根底,我可怎么办。”
袭人听了宝玉这话,眉头微皱,说道:“二爷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以后再别做这些荒唐事。
二爷也不用太害怕,这事本是府外人做的,二奶奶只查府上丫鬟媳妇,哪里能查的出来的。
只是如今风声太紧,我劝二爷还是消停些,年节这段时间都呆院里,尽量都不要外出了。
不管是去荣庆堂,还是和姊妹们说话,这些事能免就免,省的风口上惹上麻烦,让人多生怀疑。
但凡大宅门内院,生出男女不洁之事,一旦被人看破,多半要出人命,二爷可别在稀里马虎。”
……
宝玉虽不愿困住房里,但想到王熙凤满府查问,真要弄出事情,被老爷听到风声,自己还要不要命。
心中惧怕之下,自然满口答应,自求躲过这一阵,风平浪静之后,再去在姊妹们说话亲近……
袭人话虽说的轻巧,但心中半点不轻松,只觉得这事不好收拾
上回二爷拦着平儿许给琮三爷,驳了二奶奶的脸面,彼此可就结下梁子。
二爷是二房爷们,如今还住在大房府邸,二奶奶一直心中膈应。
年前又是卡例银,又是搬走古董,巴不得哄走二爷。
如今不知怎么听到风声,闹出怎么大阵仗,只怕不会轻易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