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则,你有事在瞒着我。”
被叫到的人,身体微不可察地一僵,随后又瞬间恢复正常。他笑着侧过头看向云霜月,周身的气质颇为无害:“云霜月,我怎么有点听不懂。”
云霜月的声音没有因为陆行则的无赖而变调,依旧平稳又笃定:“你有事在瞒着我,而且是关于我和你的事情。”
“是人都有秘密嘛。”陆行则什么都没说,又将话推了回来:“而且云霜月之前也不是瞒过我,要和我分开的事情。”
“……不一样。”云霜月直直对上陆行则的眼睛:“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她这几天隐隐有这种感觉,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感觉越来越浓。她试过观察陆行则,但他却始终滴水不漏,让她无从知晓具体瞒了什么。
“原来云霜月这几天突然这么纵容我,是想让我掉以轻心。”陆行则面上露出很伤心的表情:“好坏。”
“你要去做什么?”云霜月没有被他带偏,依旧单刀直入。
陆行则观察云霜月的脸色,似乎想了什么事情。静默的氛围流转了一会儿,他突然笑着说:“……也没什么。”
随后举起来那只满是戒指的手瘫在桌上,抬起了其中一只手指道:“就是我戒指里那个老头好像要醒了。”
像是突发奇想一般,陆行则突然把这枚戒指摘下来举到云霜月的面前。随后顿了顿,改变了那个要给她戴上的姿势,将戒指攥在手心后塞到了云霜月的手中。
“这个老头特别吵——云霜月帮我看两天嘛。”陆行则晃了晃手指着这枚戒指。
云霜月的手原本打算放在那不动,随后却缓缓握紧了那枚戒指。
她的直觉和她对陆行则的熟悉程度,都在告诉她暂时收下这枚戒指。
他没有说实话。
陆行则究竟瞒了她什么。
“云霜月。”常德仙君从门口探出了个身子,往里面喊了她一声。
“现在随我来洞府一趟。”
云霜月本来还想开口问陆行则什么,此时却不巧正好被打断了。她只好暂时放下了对陆行则的逼问,起身朝着常德仙君走去。
即将离开时她又转头看了一眼陆行则。
少年沐浴金光,俊脸上表情没有一丝阴霾,和往常似乎完全没什么区别。
但只有云霜月知道,有地方不对。
她熟悉他。
——
洞府内。
云霜月跟着常德仙君,这是她第一次来这,往日都是白野泽被抓过来。
她有些不知道该做什么。
“仙君,是有什么事情吗?”
常德仙君抚了抚胡须,笑着让她放松,用灵力变出一个石凳让云霜月先坐下。
随后才缓缓开口:“云霜月……我很久之前就关注到了,你这孩子,那日桃花树下论道的剑法颇为漂亮独特。”
云霜月愣了愣:“仙君谬赞,多有不成熟之处,我还需练习。”
那位面容慈祥的白胡子老者挥了挥手:“不用这么紧张,今日只是聊一聊。本想盟会切磋那日就来找你,但盟会举行时间长,又需要我主持,所以才耽误了点时间。”
“当时你用桃花枝作剑,虽掩盖不住灵气。可是那桃枝终究只是桃枝,不如一把趁手的剑让你发挥出实力。”
常德仙君接着道:“我本想为你寻来一把剑用作过渡,等你真正凝成本命灵气的那天即可换掉。不过……”
“你似乎已经有了合适的剑。”
云霜月:“……合适的剑?”
这句极为熟悉的话,让她脑中浮现出了一个绝不可能的剑影。
常德仙君笑了笑,随后手指微动掐法诀指向了云霜月的腰间,随着他手指泛出灵光,隐藏在她腰间的青髓剑现出身形来。
看到突然出现的它,云霜月有些惊讶:“你怎么在这……不,仙君,这是陆行则的……”
常德仙君摇了摇头,似乎也有些不解:“虽然我活了这么久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但是这把剑,就是最适合你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