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温向婉一颗心全泡在愤怨和嫉恨中,根本看不清形势。
她只觉得段怀是为了萧蝶,才毫不留情的派人杀了她表弟。
她表弟再不济,也是正经官家子弟,怎么可以,怎么能因为一个舞姬而死。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如今还把她禁足不许出门。
难道是想把她也杀了不成?
她这么多年的爱恋,这么多年的隐忍。
她压制本性,装贤良淑德,扮温柔才女。
到头来就换来了这些吗?
偏偏她虽被人看着,但段怀这几日对萧蝶的热切和宠爱却像风似的,一阵一阵的吹进她的耳朵。
她愈发狂躁,脸上的面具终于出现裂缝。
几日下来,段怀也愈发对她失望。
从前他虽不独爱于她,可也有几分情意和尊重。
只可惜如今那些,也随着温向婉真面目的逐渐暴露而消散。
段怀再也没宿过主院。
白日里就算去,也是几句话的功夫就不欢而散。
玉茗这段日子也跟着提心吊胆。
日日小心伺候着,连自己腰间的香囊丢了都没当回事。
直到,那日王爷又来了主院。
踏进屋里的一瞬间,有什么东西在玉茗眼前闪过。
看清后,玉茗仿佛听见自己的心脏响的如同打鼓。
一瞬间,汗冒了一身,整个人控制不住的打起了摆子。
她丢的那个香囊没什么大不了的,平常模样,也没绣她的名字。
但香囊下挂的络子,却是她亲手编的。
从前,温向婉没嫁进王府,还是安和侯府的姑娘时,就没人不知,她这个大丫鬟打的一手好络子。
特别是那攒心梅花花样的络子,除了她无人会。
温向婉曾经也不止一次夸她络子打的极好。
玉茗向来是以此为荣的。
却没成想如今竟成了她的催命符。
那攒心梅花模样的络子,此刻就挂在王爷腰间的玉佩下方。
而王爷,已然站在了王妃面前!
玉茗觉得此刻,这雅致富贵的房间,就是她的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