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动不了;徐行,他也没那个本事;但你不一样,许尽欢。”
是的。
许尽欢不一样。
许尽欢是个外乡人,没根没基,能做宫廷画师,也是借了徐行一把力。
郭阳想动许尽欢,有的是办法,也有理由。
最简单的一个理由:许尽欢婉拒作画,让他没了面子。
而现在,陈漠北把一切事情的源头,都引到自己头上,在郭阳那里,许尽欢充其量就是个中间人。
拒绝作画,真的就是分身乏术。
许尽欢被这人突如其来的一点呵护,给弄懵了,手心冒出些热汗,黏黏的,有些难受。
他掏出帕子,不紧不慢地擦了擦手,然后笑道:“做戏做全套,不如,我真给老侯爷作幅画吧。”
陈漠北觉得他有些异想天开,眼皮都没掀:“他人都不在了,这画怎么做?”
“你来一点一点描述,我一点一点画,不难,就是费些时间,要不断地调整。”
许尽欢还是放了些私心进去。
“当然了,你最好还要把老侯爷真实的过往,还有你们父子相处的点点滴滴,都和我说一说。”
“为什么要说?”
“人有千面,脸有千变,哪一面,哪一变才是真正的老侯爷?”
许尽欢低头笑了笑,“陈漠北,我许尽欢画人,画的并非是人,而是人皮下面的那个魂。”
魂?
一个字,把陈漠北微凉的血给点热了。
他漆黑的瞳仁里,透出些光:“许尽欢,你替人作一幅画,要收多少钱?”
“别人很贵,但你嘛。。。。。。分文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