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玩家在笑,很难说那是一个什么样的笑,它带着孩童特有的狡黠,又那么透亮,透亮的……
简直就像一面镜子。
将他照得分毫毕现。
玩家摊开手:“对呀,这是加工后的故事。”
温克勤心头一颤,他仿佛预见到了什么,几乎不敢听她接下来的话。
“你故意放大那些丑陋的、邪恶的,将美好被残忍肢解的过程呈现得纤毫毕现。”
玩家歪了下头,脸上的笑容宛如光辉的圣剑,对着他的头颅高高落下:“难道不是在歌颂黑暗吗?”
温克勤嘴唇嚅动,耳边产生了一阵阵嗡鸣,大脑也不由眩晕。
片刻他血气上涌,甚至站了起来:“什么歌颂黑暗?我只是把它呈现出来,是为了引起人们的思考!”
玩家不知道他为什么激动,她只是耸了耸肩:“哦,可能吧,我不太懂电影。”
“但我知道我不喜欢这个本子。”
玩家也从位置上起来,准备去找姥姥要好吃的,从温克勤身边走开时,她的心已经飞到小零食上去了,说的话也就格外无情:
“很无聊啊。”
“这种近乎洛丽塔式的内核,别人已经拍过很多了吧。”
不管是以何种形式呈现病态心理,也不管是以何种形式去探讨其中的伦理困境、道德困境。
这种喜欢聚焦在受害者身上的叙事模式,真的泛滥得像澳大利亚的袋鼠。
真是陈词唱穿还不够=。=
玩家嘀嘀咕咕:“我还以为能有点新鲜东西呢。”
温克勤脸色白了又白,本来站起来的他,这一刻却又无力地跌倒在沙发上。
掉在地板上的剧本被一双苍老的手捡起来递还给他,老人脸上的笑依旧温和:“我们家笙笙从小就是个拥有很多想法的聪明孩子。”
“你小看她,就难免被她揶揄。”
老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也不太懂电影,但我认为对艺术的感受可以疯狂,表达却应该克制。”
“你觉得呢?”
温克勤低下头,看向自己的脚尖,眼前却出现了四只脚尖的影子,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王家出来的。
甚至大导召唤他询问结果的时候,他都还是那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大导很惊讶,等问清楚了来龙去脉,反而哈哈大笑起来:“啧,王老爷子这个孙女还真是神得很!”
“我都想会会她了。”
温克勤目光幽幽。
大导斜眼睨他:“干嘛?我早就说过了啊,你叙事不行,但你不是不乐意听吗?”
温克勤发出一声悲鸣。
与此同时,玩家也飞到了香江,正跟好伙伴分享这件事。
“其实我对他想要揭露的内容挺感兴趣的。”
“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那么拍出来,将那些光鲜亮丽的袍子扯下来,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虱子,我还是挺乐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