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鲁用毛巾蘸着热水给他擦身上那些不像人样的伤,擦一下,彪子就哆嗦一下,牙关咬得死紧,愣是没哼出声。
徐莹抱着那把暗沉沉的长刀,缩在角落里。
“操他妈的赵公子!”老鲁把毛巾狠狠摔进盆里。
“不弄死这狗。日的!我老鲁跟他姓!”
“弄死?拿啥弄?”强子蹲在一边,眼珠子通红。
“厂子还在人家手里呢!咱现在跟丧家犬有啥区别?”
“丧家犬也得咬人!”我吼。
“厂子是老子的根!必须夺回来!”
“老鲁,强子!你们在工人里还有信得过的兄弟没?”
“有!”老鲁立刻点头。
“好几个!都是跟咱们干出来的老兄弟!现在被姓赵的狗腿子管着,当牲口使!早憋着火呢!”
“好!”我一拍大腿。
“就找他们!把话递进去!”
“就说姓赵的怎么害老子!怎么吞了厂子!怎么把咱们兄弟当狗使唤!”
“告诉他们,老子陈超没死!回来了!”
“想跟着老子吃口饱饭,不再当孙子的,就等信号!”
“等厂子里乱起来,就他妈抄家伙干!”
老鲁和强子用力点头:“明白!这事儿交给我们!豁出命也把话带到!”
“徐莹!”我看向角落里抱着刀的女人。
她身子一颤,抬起头,那双空洞的眼睛里总算有了点焦距。
“你。。。”我看着她。
“厂子你熟。”
“外面那些门卫,电工老孙头,还有仓库那个瘸腿老王,以前都跟过你。”
“现在,你去!”
“想办法,靠近厂子!找到他们!”
“把话递过去!让他们在里头接应!”
徐莹嘴唇抿了抿,没说话,只是用力点了点头。
梁莎莎一直靠在门边,冷眼看着我们。
“光靠你们煽风点火,不够。”
“姓赵的现在把厂子当贼窝,看管得铁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