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庄禧稚嫩的童声把她从回忆里拉了出来。
曲荷看着拉坯机上已经摊成一团的陶泥,忍不住轻笑。
“没事,老师再给你定一个中心,这次我们慢慢地再试一次。。。”
小庄禧学得很认真,可陶泥在她手里就是不听话,几次失败后,她的嘴巴撅得都快上天了。
“没关系,小禧已经很棒了。。。。”
曲荷忙着安慰,刚打湿手准备帮她时,却看到原本一直在旁边观看的庄别宴已经自然地坐在了庄禧的小板凳上。
男人修长的双腿在低矮的拉坯机前明显有些局促,两腿被迫分屈起分开。
西裤面料瞬间绷紧,在大腿处绷出几分充满张力的褶皱。
庄别宴取了块新泥坯,熟练地按在拉坯机上。他沾了些水,转动拉坯机,掌心和大拇指微微用力,简单的定中心就成功了。
不到二十秒,一个小碗已经成形。
“哇!舅舅好厉害!”
小庄禧在旁边拍着手欢呼,星星眼里满是崇拜。
曲荷也看呆了。
定中心,拉坯这些基础动作看似简单,实则对用力技巧和角度需要非常精确的把控。
哪怕是再有天赋的人,也很少有人能第一次就做到这种程度。
不愧是庄别宴!
小庄禧看着拉坯机上的小碗在原地蹦跶了好几下,“曲老师,我舅舅是不是很厉害!”
曲荷点点头,由衷赞叹:“没想到庄总在陶艺方面也这么精通。”
庄别宴沾了清水正在洗指间的陶泥,闻言抬头看向她。
他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上扬:“略懂一二。”
水珠顺着他的骨节分明的手指滑落,在黑色西裤上晕开一片看不见的水痕。
他的目光往下移到了曲荷沾着陶泥的指尖,又缓缓上移。
四目相对。
“曲小姐也是。”
这句话像一个小石头投入了平静的湖面。
曲荷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这句话的意思。
是没有想到她也会陶艺吗?
是啊。
毕竟,在外界眼里,她只是钱昭野身边那个刻板无趣的秘书而已。
“我大学主修陶瓷艺术设计。”她说着。
指尖有意无意摩挲着无名指上那道淡淡的戒痕。
五年了,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提起自己的专业,仿佛在承认那个被遗忘的身份。
曲荷鼻子泛酸,微微侧头移开眼。